一时之间,两个人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须臾,宇文熠城道:“你既认定此事不是宇文彻所为……可还查出什么了……”
宇文烨华摇了摇头,“臣弟问过当时负责喂养雪豹的侍卫,他说那头雪豹,自从运来之后,一直很温驯,只是,不知中秋那天怎么的,就突然发了狂,不仅毁坏了笼子,还咬死了好几名侍卫,然后便跑了出去,及至遇到沫儿……”
想到当时的情形,男人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应当是对他口中的“沫儿”,不自禁的担心所致吧?
宇文熠城一双古潭般幽邃的寒眸,瞳色不由深了深。
“畜生就是畜生,就算被驯化的再好,突然狂性大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寒眸一厉,有极锋锐的厉芒,从男人眼底一掠而起,宇文熠城嗓音如冰,渗出丝丝森寒之意,“但它的爪子上,不该带着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宇文烨华亦是神情凝重,“看来是有人特意在那头雪豹的爪子上喂了毒,想要取人性命……”
宇文熠城冷冷一笑,“想用这样的法子,置孤于死地,也未免太小看了孤……”
宇文烨华却是心中不由一动,“或者下毒之人,想要陷害的并非皇兄你,而是另有其人……”
宇文熠城浓黑眉目,微微皱了皱,“你是说,他真正想要的是夏以沫的性命?”
听着从对面的男人口中吐出“夏以沫”三个字,宇文烨华心中猝然动了动。男人在提到那个女子的名字之时,似迟疑了须臾,他不知道,那一刹那,他心中想到了什么,但他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对面的男子,一瞬间冷冽如寒霜般濯黑眼瞳……
自小一起长大,宇文烨华自然明白,但对面的男人露出这样危险的神情之时,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里,果真还是在意那个女子的吧?否则,也不会听到,那头被人下了毒的雪豹,很可能是为着对付她之时,如此的沉怒……
更何况,当日,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挡在那个女子面前,只怕,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就应该是那个女子了吧?
这样为一个女子不顾性命,宇文烨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即便是上官翎雪,都不曾有过。
宇文烨华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当日换作是上官翎雪,面前的男人,还会不会像那天一样,扑上前去,用身体挡住她,宁愿自己被雪豹所伤呢?
这样的话,他并没有问出口。
终究,关心这个问题的,应该是上官翎雪,而不是他。
他没有那个立场。
那是面前这个男人、上官翎雪、夏以沫三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
一念及此,宇文烨华一双清眸,刹时闪过无数讳莫的情绪,敛去了,什么都没有。
“这只是臣弟的揣测……”
宇文烨华沉声道,“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偏偏在沫儿回缀锦阁必经的道路上,遇到了那头发狂的雪豹……若不是皇兄当时跟了上去,只怕沫儿当场就要惨死在那畜生的爪下了……”
宇文熠城没有接口。一双寒眸,在摇曳烛火映照下,有如鬼影幢幢。
“为什么是夏以沫?”
许久,男人问道。
宇文烨华望了他一眼,“皇兄这些日子以来,独宠沫儿,想必是因此,令什么怨恨上了沫儿……才想到这样的法子,想要致她于死地……”
宇文熠城冷眸一凛,“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男人淡淡扫过他。
宇文烨华心中却是沉了沉。一时,无法揣测对面的男人,是怎样的想法,只道,“没有证据,臣弟不敢妄言……”
宇文熠城深深瞥了他一眼,一双古潭般幽邃的眸子,此时此刻,倒越发深沉,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皇兄可需臣弟继续查下去?”
半响,宇文烨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