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末了,又提来一双黑色系带短靴、露指手套及护目镜。
&esp;&esp;“鞋子也要换?”韩致问,“这是什么鞋?”
&esp;&esp;陆久安道:“为你量身定做的军靴。”
&esp;&esp;韩致穿上短靴走了两步,中肯评价:“这鞋穿着很爽利。”
&esp;&esp;“那是自然了,咱们华彩坊出品的,牛筋鞋底,牛皮革鞋面。”
&esp;&esp;陆久安打定主意,等把国子监的事务暂且处理好,就在晋南重新开张华彩坊,他方案也已经写完了,晋南的华彩坊就专门为官家士族定制。
&esp;&esp;陆久安又给他带上护目镜和手套,韩致五指成爪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反复复,显然也比较满意:“这身服饰,适合兵马司执勤穿,旋身策马都易于行动。”
&esp;&esp;韩致眉目端正严峻,被这身衬得更是透出一股泰山般的凛然正气。
&esp;&esp;“荷尔蒙爆表了,韩朝日!”陆久安看得蠢蠢欲动,双眼放光扑上去,韩致反手扯开领扣:“我就说先别扣了,反正要脱掉。”
&esp;&esp;一个时辰后,岭山外围猎的队伍整装待发,王公贵族们带着身边侍卫策马冲进丛林。
&esp;&esp;蔡公双远远看着这一幕,揣着手道:“一个两个都想大显身手,也不想有韩将军在,轮得到他们风光吗。”
&esp;&esp;陆久安问:“将军有这么厉害么?”
&esp;&esp;蔡公双回头瞥他一眼,旋即惊讶:“诶,陆司业,你这嘴巴怎么肿了?”
&esp;&esp;陆久安暗骂韩致不知轻重,接吻的时候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说又说不听。
&esp;&esp;他尴尬地摸了摸嘴角:“刚才回马车吃了点小食裹腹,给辣住了。”
&esp;&esp;蔡公双不疑有他,接着道:“你和韩将军交情匪浅,怎么还反过来问我了。”
&esp;&esp;“围猎之所以叫围猎,就是几人合围捕猎。因此不单只看个人功夫,还得看随从们的配合。韩将军不仅武力卓绝以一当百,手下雪拥军更是骁勇善战,当然今日他带在身边的亲侍和雪拥军比不得,但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围猎头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esp;&esp;陆久安调笑:“令人闻风丧胆的雪拥军不是一直驻守边疆的吗?听这意思,蔡司业曾亲眼见过?”
&esp;&esp;蔡公双左右环顾一番,见四周无人注意他们,凑到陆久安耳边小声低语道:“去年七月,韩将军带着三万精锐奔赴回京,将晋南围成了个铜墙铁壁,没有通关文牒,连只狗都跑不出去。”
&esp;&esp;去年七月,韩致不是在云落吗……
&esp;&esp;等等,陆久安脑袋稍微一转便茅塞顿开。
&esp;&esp;那个时候,正好是永曦帝借着烈日抚恤金之事清洗朝廷局势。恐怕是牵涉太广动了士族党派根系,为防止有人借机造反生事,才特意将千里之外的雪拥军调遣回京。
&esp;&esp;唯有让这群精兵猛将镇守,方能确保巩固权利清洗党派的同时,不至于被掀了大本营。
&esp;&esp;这可不是个小事,陆久安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件事结束得太快!百姓尚没来得及讨论个一二三来便已落幕。
&esp;&esp;要静等胞弟羽翼丰满,提供强大到足以威慑众人的后盾,又要不动声色设局谋划,这等耐心和手段,非一般人能有啊。
&esp;&esp;“永曦帝,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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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宫殿外的空地上,已经有仆人架起了篝火,摆上了交椅食盒,围猎的队伍一回来,就可以直接炙烤猎物享用美食。
&esp;&esp;更远处,达官显贵支起了一顶顶帐篷,五颜六色仿若空地上突然长出的巨大花朵。
&esp;&esp;围猎要持续两日,宫殿唯有皇亲国戚和六大阁老才有资格使用,其余人要想度过夜晚,要么在马车里将就一晚,要么自备宿具。
&esp;&esp;陆起走到陆久安身边轻声问:“大人,需要陆起张开铜帐么?”
&esp;&esp;陆久安知道,自己晚上很大概率会被韩致掳到寝宫去,那铜帐支起来多半也无甚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