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上将好意,但我坐不惯车,不如我自己走回去吧。”
李风辞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下车为她开门。
慕莺时被晚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些,倒是比坐在车上舒服。可李风辞却没有坐回去。
“上将?”“我陪你走走。”
慕莺时按了按额角:“还是不麻烦……”
“不麻烦。”李风辞回得斩钉截铁,“正巧我也不想开车了,停在这儿也方便。你家住哪儿?”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远。”慕莺时低头看着脚下,“上将方才开反了。”
李风辞微顿:“怎么不早说?”
“我上车时就说了,但不晓得上将那会儿在想什么,应一声就往另一边开。和着之前上将与陆爷说的那句话,我还以为您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眨眨眼,“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月光莹莹似雪,细密地铺在她的发上。
李风辞这才反应过来,上车时自己尚在生气,倒是没注意慕莺时说了一些什么,握着方向盘下意识便往自己的住处开。一路上没听她说话,他还以为是顺路。
他停下脚步,转身就往另一边走。
“上将?”
“不是走反了吗?说好的,送你回去。”
慕莺时叹一口气,心道谁和你说好了,我讲的明明是我自己回去。
“怎么不走?”李风辞与她对视,“上一次你说离得近,不需要我送;这回这么远,总该需要了。”
上一次?
“对了,你叫我上将?你知道我是谁?”
慕莺时的眼尾带了一抹被酒意染上的旖旎红色,她先是一顿,很快又笑开了。
“我认字是跟着报纸认的。”
“你在上边看见我了?”李风辞皱了皱眉,“报纸上都写了我些什么?”
他竟没有看过?慕莺时觉得稀奇,眉眼弯弯道:“都是好话,是上将立过的战功。”
他年纪轻轻却战功显赫,是靠能力拿到的上将军衔。莺儿原先道李风辞这个名字耳熟不是假的,现下世道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只是那时她没想过自己能和这么个大人物打上交道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风辞扯了扯嘴角:“也是难为他们了,想写的不敢写,想发的不敢发,还要说我的好话。”说完,他才发觉她还停在原地,他挑眉,“怎么还不走?”
“走不动了。”
这话听着敷衍,却不是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