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被弄哭”事件之后,好几天上班我都不敢穿裙子,每天各种裤子换着穿确保百分百完全的掩护了我受伤的部位才敢坦然地进出事务所,尤其是我那八卦师傅凌渺飒的办公室。
“师傅,你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渺飒抖着一双大长腿,哼哼地说。“我问你,你后来联系过那个什么纪总没有?”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起子事。“没,我连名片都扔了。”
渺飒愣了下,瞬间又释然了。“她如果成心要找你麻烦,丢了名片有什么用?”
“看着烦心。”我撑着下颚与她对视着,“我给苏曼说了这事儿,一说她就掉脸子了,很明显这纪总来者不善啊。”
“哎,不会是想泡你吧?”渺飒忽出惊人之语,“人家一总,要什么人没有啊,干吗非得指名道姓地要你去给她做事?还有那画展的事儿,嚯,还是个多才多艺的总啊。”
“苏曼分析过了,那画就不可能是那纪总画的。”我特不以为然地瞥着她。“至于人家到底怎么想的就不劳你费心啦,当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真不急?”不知为何渺飒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有点怪异,就好像等着看谁热闹似的。“咳,我还想着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呢,既然你不急,那就算啦。”
“师傅……”这欲扬先抑的风格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明明就是这家伙最喜欢的!
渺飒嘿嘿地笑着,勾勾手指示意我凑过去。“我呢,昨天无意中听到一个电话。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是无意就是无意的!”瞪我一眼,她才又道:“总之,那个纪总貌似跟你家那位较上劲了,xx岛的那个度假山庄开发项目,vanessa一直在跟进的,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了,现在被那个纪总横插一杠——鹿死谁手,不好说了。”
“真的假的啊……”我是知道苏曼有在筹划一个度假山庄开发项目,之前也没听她漏半点口风的,怎么现在那纪总忽然就要跟她抢了?不会是因为我吧?我被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因为我?可因为我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认识那纪总,更无谈招惹过她啊。
“真的假的,你回去问问vanessa不就知道了?”渺飒道。“不过,我是听到那死女人跟vanessa打的电话,肯定错不了。”
死女人什么的,想来定然是华姐无疑了……回去问苏曼那纯粹是馊主意,认识她到现在我连这点都不清楚那我就太傻了,都能想到她会回答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或者“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解决的。”就这俩没跑儿!
出了办公室,一上午我都在纠结这事儿,首先,画展里竟然出现了自己的画像,维权的时候发现对方话事人是那纪总,然后她就突然出现表示要挖角,现在又突然杀出要抢苏曼的开发案……巧不巧的,怎么都跟这纪总有关?这事儿今天搁谁身上那都淡定不了吧?感觉自己就成了那实验室的小白鼠,被一双陌生的眼睛盯着,却根本猜不到下一步她想对你做什么。
思前想后一上午,我给秦霜华打了电话,简明扼要地阐明了自己的疑问,果不其然,秦霜华也跟我这儿打太极呢。“你这小鬼,打听这个做什么?”
“华姐,你就告诉我吧,那个纪总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跟苏曼抢那个开发案?”
“呵呵,大概是因为上次的索赔案她们输了,她心里不服气吧。”秦霜华明显地避重就轻。
“就这么简单?”我才不信。
“那你以为呢?”秦霜华仍是淡淡地笑着。“小鬼,vanessa可不会喜欢你插手这件事。”
“那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一定得跟我说实话。”我咬咬牙,“那个开发案,是不是真的很悬?”
“纪予臻来势汹汹,不过,vanessa能解决的,你不要多想。”
“行,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心下已然下了决心,纪予臻,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来我是非去会会你不可了!
中午给苏曼打了电话谎称有事,所幸她也正好有饭局。知道我的意图后渺飒问我要不要陪同,我拒绝了,此行只为弄清楚事由又不是打架要人多为胜。我开了车便直奔yz国际而去。
名片被我丢了,又没有去见自家苏总的那种“不需预约”的立场,我只好在秘书委婉告知“纪总正在午休”之后在会客室里坐着枯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从一开始的烦躁不安反而渐渐宁定了下来,反复只是想着,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活了这二十几年不敢说做了多少好事,缺德事可真是一件没做过。小时候爬墙上树偷瓜摸枣的那不算!所以了,这纪总找我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也不关我的事!
正自己打着气,那扇紧闭着的红木大门蓦地喀嗒一声,自中而开。
我一怔,随即站了起来。很快一双乳白色的恨天高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踩了进来,那纪予臻睨我一眼,嘴角微勾,淡然地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不同于那晚见到的夜店女王扮相,这次她给我的印象被彻底颠覆了。栗色的波浪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雪白精致的脸上没再涂抹着让人惊艳的彩妆,淡而适宜的办公室妆令她看起来少了不少尖锐刺人的冶艳,反多了些肃谨大气的凝和。淡紫色的蕾丝钩花连衣裙套装,将将及膝的长度,越发衬得她身材高挑瘦削,优雅十足。依旧是简约的首饰风格,细长的钻石耳坠旖旎在颊侧,没带任何颈饰,腕上倒是多了一块小巧精致的腕表。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纪予臻淡淡地说。言下之意十分明显:有话快说。
不知怎的她眉尾轻挑的习惯竟令我想起了苏曼,不由暗暗内伤,可恶,怎么这些总啊总的说话都这个德行。可不满归不满,我还是只得尽快说出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纪总,有点事我想当面找您问清楚。关于那次画展……”
“嗯?画展?”纪予臻直接打断了我的说话,“你们不是已经得到应有的赔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