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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莫正楠把他挤到门外，给他按了电梯，说：&ldo;我送送你。&rdo;

红虾扯出个笑，看莫正楠身穿睡衣，脚踩拖鞋，道：&ldo;不麻烦莫少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还在倒时差吧？&rdo;

莫正楠道：&ldo;对啊，所以醒得特别早。&rdo;

红虾维持笑容，眼睛弯了起来：&ldo;哈哈，对，对。&rdo;

电梯到了，莫正楠和他一块儿进去，门一阖上，莫正楠便问：&ldo;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多少人？&rdo;

红虾说：&ldo;具体我也不清楚，觉哥交待什么我就做什么。&rdo;

&ldo;费觉交待了什么？&rdo;

&ldo;让我盯着康博士一点。&rdo;红虾说，侧目打量莫正楠，莫正楠的身形比他高挑，他的视线此刻落在映有他们二人倒影的金属门上。

&ldo;还有呢？&rdo;莫正楠问。

&ldo;我也在等觉哥的下一步指示。&rdo;

&ldo;周游你熟吗？&rdo;

&ldo;不太熟。&rdo;红虾立即补充，&ldo;我混南码头，他出道就在明爷的拳馆，八竿子打不着。&rdo;

莫正楠朝他看了过来，眼神颇为玩味：&ldo;他以前帮我爸做什么，你总知道吧？&rdo;

&ldo;他能打。&rdo;红虾说，&ldo;混红棍的。&rdo;

&ldo;你不是？&rdo;

&ldo;我？一双糙鞋啦。&rdo;红虾笑笑，&ldo;听名字就知道啦，从前南码头卖榴莲的，觉哥看得起我，找我跑腿办事。&rdo;

莫正楠将他看得更紧，也更近，声音压着，因而人也像在憋着股什么劲道：&ldo;你的疤是怎么回事？&rdo;

他的目光中有寒意。

红虾道：&ldo;觉哥去彭三爷葬礼，进去半天没动静，我进去拖他出来被人劈伤。&rdo;

莫正楠听时五官紧绷，红虾说完，他展露笑容，电梯这时也到了，他一抚红虾的肩膀，道：&ldo;那你算幸运，福大命大。&rdo;

红虾跟着笑，两人笑作一堆，莫正楠又问红虾：&ldo;那天我爸呢？&rdo;

&ldo;嗯？&rdo;

&ldo;费觉去彭三葬礼那天。我爸知道他要去吗？&rdo;

&ldo;觉哥谁也没说，我也是听人说在殡仪馆门口看到他才赶过去。&rdo;

莫正楠给红虾开门，嘴角、眼角净是浓厚的笑意：&ldo;那费觉命更大，福更大。&rdo;

红虾走到门外，笑着同莫正楠伸了伸脖子道别，说：&ldo;后来殡葬店又卖出去十只骨灰坛。&rdo;

红虾从莫家出来后，开车上了高速，路上，他收到条语音信息，一个粗嗓门的男人讲道：&ldo;诶！红虾，人还在啦，林杯这里，你就放宽心，放宽心，没人看到！&rdo;

红虾放下手机，在花湾出口下了高速，往东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花湾疗养院。他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从后座拿了包营养品，一只果篮和一束康乃馨，熟门熟路地来到了疗养院三楼。路过护士站时，一个年轻护士从柜台后面探出身子，笑着和红虾挥手：&ldo;林鸿生，又来看你奶奶啊？&rdo;

她长了张圆脸蛋，一对月牙眼，笑起来嘴边还有个梨涡。

红虾点点头，抬脚往前去，那圆脸护士一着急，喊住他：&ldo;你……你等等啊，我和你一起去啊。&rdo;她忙和身后较年长的一名护士说：&ldo;我去5床看看药吃完了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