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尖,看见自己去年用指甲划出的“七”字还嵌在干涸的胶痕里,像一枚被岁月风干的琥珀。 “左边再高点!”去年腊月二十三的吆喝声突然撞进耳膜。那天二姐踩着吱呀作响的课桌,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春联。周浩在下面仰着头指挥,呼出的白气在玻璃窗上凝成薄霜。浆糊是食堂阿姨用面粉现熬的,带着小麦的香气,顺着春联金粉滚边往下淌,在门框上蜿蜒出晶亮的痕迹。 此刻阳光像融化的碎金,在A4纸上游弋。九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董九月”三个字孤零零地悬在表格顶端,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标本。身后传来行李箱轮子碾过水磨石的声响,几个女生嬉笑着挤过她身旁,空气里浮动着陌生的洗发水味道。 分班名单第三行,\"高二(七)班\"四个宋体字下方,二姐的名字安静地躺在隔壁(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