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声线有些低哑,小声唤着她的名字,尾音在微风中打了两个卷。
秦妗后背一颤,紧紧贴着树,洁白小巧的耳尖染上淡樱色,像是初夏小荷。
“你进行得怎么样了?”
他贴得很近,说话吐字听得人耳朵痒痒,还携着一股清朗的松柏气息。
秦妗僵着俏脸,并不答话,只把人一推,清清嗓子,严肃说道:“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你是贼不成?”
卫岐辛后知后觉,有些害臊,连忙顺势退后一步,靠在房壁上,闷声说道:“好的,好的。”
说实话,他倒想当个贼呢。
采花贼。
凉风习习,树下的秦妗极力掩饰着不自在,扬起下颔,抱手说道:“王爷怎么在廉府?”
“廉老头子前几日非要扭着我学批奏折,”卫岐辛回过神,像是邀功似的,笑嘻嘻道:“本来不想学,但你今日来了廉府,我就索性也用这个借口跟过来了。”
“你真去找廉大学士学习了?”
“哪能啊,去他书房里转了一圈,便借口小解溜掉了,猜着你要经过这里,本王等了半天了。”
顿了顿,卫岐辛正色问道:“那个廉明玉,她吃了吗?”
“玉佩不曾响动,你说呢?”
听她语气不善,卫岐辛眨着眼睛,委屈道:“失败了还可以再来嘛,你凶我做什么?”
秦妗只觉得心累,抬脚便要从树后走出去。
“等等,”卫岐辛从背后拉过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说廉明玉是个小孩子脾气,你明日大不了哄哄她罢,骗一骗,说不定就成功了。”
秦妗脸色微变,冷冷收回手,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他“听说”?
他听谁说的?
对廉明玉很感兴趣不成?
不愧是个浪荡公子。
秦妗虽然清楚卫岐辛话中的道理,却觉得心中梗了一根小刺,说不上为什么,反正不开心。
丝毫不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卫岐辛还在原地伫立着,目送美人离去,眸光温柔,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深知被逼做不喜欢的事会让人多么难受。所以,就算是让她委屈一下,也好过日日都得亲手烹饪。
在卫岐辛心中,仙女似的她就不应该碰到油烟。
“王爷……王爷……”
远处有人唤着卫岐辛,他下意识地走出角落,偏头一瞧,被廉大学士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