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顾羡溪不解。
轻让见她没有反应过来,暗自羞恼,这呆子羡溪,竟是连那郁念风对她有意都看不出。这是真情还是假意,怕是只有郁念风自己清楚。披着白若水壳子的轻让有些恼怒,这郁念风是何等身份之人?
戏子罢了。
区区戏子岂能配得上堂堂皇女。
轻让心底冷哼一声,并非她看不起戏子,而是庙堂之下,市坊之中,戏子多无情,顾氏王朝各地就频频有戏子多生事端。这从古至今的红颜祸水有多少是出于戏班子。
所以戏子一向受他人鄙薄。
轻让虽不至于厌恶他们至此,却也谈不上喜欢,更别说是这所谓的娱乐圈了,私底下更是肮脏龌龊。
她怎能让皇女陷入这般境地。轻让瞥了顾羡溪一眼,发现她还有些愕然,她心底轻哼一声。
羡溪是戏子又如何?
即便是戏子,她也是和别人不同的。
轻让感受到了白若水心内的抗议,她安置好顾羡溪便找借口,匆匆去了厕所,如今许多明星没有到场,厕所空无一人。
轻让盯着镜子中,白若水的那张脸。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竟然显得有些可怕。
“轻让,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不能影响我的工作。”
白若水知道顾羡溪的天分,她的梦想还得靠她才能实现。
她们两人的关系如今是唇亡齿寒,相互依存。
“我自有分寸。”
轻让不傻,她知道如今顾羡溪最想要什么。在决定来到这个世界接近顾羡溪之前,轻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学习现代知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说话方式和现代的生活规则。
尽管还不到火候,但她也基本适应了。
当然,这在经纪人的身份上的天分她自然是比不上白若水的。
她只想接近顾羡溪,更了解现在的她,才能想办法唤醒她的记忆,将她带走。
轻让试过许多办法,都无法恢复她前世的记忆。
她只能慢慢来。
希望能阻止王朝的改朝换代,分崩离析,能拯救黎明百姓。
尽管她知道,也许,顾羡溪会再次陷入无尽的痛苦与束缚。
她似是不忍,微微闭上眼睛,有晶莹在她的睫毛上闪现。
是不是有些使命必须完成?
是不是有些责任必须背负?
自己也是,羡溪也是。
永远被这些束缚着,困顿难行。
她多希望顾羡溪只是顾羡溪,只是个想当上巨星的小女孩。
而不是那个从小就背负着一个王朝的皇女陛下。
轻让一言不发,半晌,她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水色,她轻轻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若水姑娘,如今我有事必须先行离开,请代我照顾好羡溪。”
半晌,无人答话。
轻让却是没有离开,仍是定定地看着镜子,分外耐心。几秒后,相同的嗓音响起,语气却完全不同,甚至还带着些微的不耐烦,“我答应就是了。你真烦人,还不快走。”
“谢谢。”轻让低声道谢,手攥成拳,似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门外,眼神有些留恋,最后还是拂袖离开了。
感受到了轻让轻轻地抽离出自己的身体,白若水身体一时受到了些微的冲击,她身形晃动了几下,不稳地扶着墙壁,揉了揉有些头晕的额头,自言自语,“这寄宿的房客到底什么来头?和顾羡溪又是什么关系?”
对方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也给了自己极大的好处,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顾羡溪又是什么样的背景?
白若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满脸水珠的自己,眼神复杂,随后她摇了摇头,她微微吐出一口气。
看来,自己得想办法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