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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哈福森的口鼻罩着呼吸面罩，头上戴着头盔般的东西，医生说这可以用来监测脑部活动。深色眼皮上爬着由细小血管构成的网。哈利忽然想到他从未见过闭上眼睛的哈福森，他的眼睛总是睁着。哈利身后的门吱的一声打开，贝雅特走了进来。

&ldo;你终于来了。&rdo;她说。

&ldo;我从机场直接赶来，&rdo;哈利低声说，&ldo;他看起来好像是睡着的喷气机飞行员。&rdo;

贝雅特勉强笑了笑，这时哈利才发现自己这个比喻有多么不祥，倘若他的脑袋不是这么麻木，也许就会选另一种说法，或者什么都不说。他之所以现在看起来还像样，是因为从萨格勒布飞到奥斯陆只在国际空域停留一个半小时，而负责酒类的空姐在服务完每位乘客后，才注意到哈利座位上的服务灯亮着。

他们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找到座椅区坐下。

&ldo;有新进展吗?&rdo;哈利问道。

贝雅特用一只手抹了抹脸：&ldo;负责检查索菲娅&iddot;米何耶兹的医生昨天深夜打电话给我，说他在索菲娅身上什么都没发现，只发现额头上的瘀青，他认为这块瘀青很可能如索菲娅所说，是撞到门导致的。他还说医生的保密原则对他来说很重要，但他太太说服他把事情说出来，毕竟这牵涉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他从索菲娅身上采集了血液样本，没发现任何异常，不过他有个直觉，于是把样本送去做血hcg检验[15]，检验结果几乎没有什么疑问。&rdo;

贝雅特咬住下唇。

&ldo;很有意思的直觉，&rdo;哈利说，&ldo;但我不知道hcg是什么。&rdo;

&ldo;索菲娅最近有过身孕，哈利。&rdo;

哈利想吹口哨，但嘴巴太干：&ldo;你最好去找她谈一谈。&rdo;

&ldo;对啊，何况上次我们成了如此要好的朋友。&rdo;贝雅特挖苦地说。

&ldo;你不需要当她的朋友，只需要知道她是不是被强暴了。&rdo;

&ldo;强暴?&rdo;

&ldo;直觉。&rdo;

她叹了口气：&ldo;好吧，但事情已经不急了，不是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经过昨晚的事啊。&rdo;

&ldo;昨晚发生了什么事?&rdo;

贝雅特诧异地张开口：&ldo;你不知道吗?&rdo;

哈利摇了摇头。

&ldo;我至少留了四条留言在你的语音信箱里。&rdo;

&ldo;昨天我手机丢了。什么事?快告诉我。&rdo;

哈利看见她吞了口口水。

&ldo;哦，该死，&rdo;他说，&ldo;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rdo;

&ldo;昨晚他们射杀了史丹奇，他当场死亡。&rdo;

哈利闭上眼睛，听见贝雅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ldo;报告上说史丹奇突然有动作，警方也已大声警告。&rdo;

哈利心想，连报告都做好了。

&ldo;但他们只在他外套口袋里发现一片玻璃，上面沾有血迹，法医答应今天早上会化验。史丹奇一定是把枪藏起来，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枪如果带在身上，被逮到就会成为直接证据。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证件。&rdo;

&ldo;还有其他发现吗?&rdo;哈利机械地问出这句话，因为他的心思已飘到别处，飘到了圣斯蒂芬大教堂。我以圣子之名发誓。

&ldo;集装箱角落里有一些吸毒用品，像是针筒、汤匙等。有意思的是，有只狗被挂在集装箱顶端。集装箱码头的警卫说那是黑麦兹纳犬，它身上有些肉被割了下来。&rdo;

&ldo;很高兴知道这件事。&rdo;哈利嘟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