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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他做出了一付为她擦眼泪样子。她&ldo;卟哧&rdo;一声，破涕为笑。

&ldo;你真没脸。&rdo;她轻柔地说。

她原谅了他，并且平静了。

&ldo;我们下去走走吧。站在这里总让人触景生情。&rdo;她说。

两人手拉着手走下断崖。没有沿原路返回去，却顺着海岸线向前走去。江白想起来了，断崖中断了他对城市边缘的漫游，现在他们俩正从他中断的地方继续前行。

海面上闪动着白亮的光片。海水一波波涌上沙滩，又一波波退下去。海韵索性脱掉鞋子，光着脚追逐沙滩上的浪花。她在这种简单的游戏里竟获得了那么多的欢乐，让江白心里一时间涌满了柔情。

&ldo;江白，快脱了鞋过来！&rdo;她嘻嘻哈哈地跑着，跳着，在平展展的沙滩上留下一串弯曲的脚印，一边回头喊道。

江白朝她挥挥手。即使他还不是正式的海军中尉，他也不想脱下鞋，像一个顽皮的小姑娘那样到海边去玩浪。

&ldo;她表面上看来像个历史学博士，可她是柔弱的。……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柔弱的？&rdo;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同时意识到自己更爱她了。

&ldo;你尽情地疯好了，我做一个欣赏者！&rdo;他对她大声喊道。

后来她玩累了，回到小路上来，穿上鞋。他注意到她的脸颊发红，气喘吁吁，由衷地说：

&ldo;今天真好，我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rdo;

城市越来越远。他们顺着弯曲的海岸线，走向一个荒凉的岬角，走进一座被废弃的灯塔。

她引他走进了灯塔。

灯塔有三层。里面空荡荡的，残留着一些模糊的外文字。

&ldo;这就是著名的y城灯塔，世界上每一张二十年代以前出的旧海图上都标着它的位置。它原是德国人建的，后来日本人毁了它，又在对面的岸岬自己建了一座。&rdo;

他意识到自己又随她走进了历史。

&ldo;我们是不是可以讲点别的？&rdo;

她吃了一惊，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了，笑着说：

&ldo;对不起，我又走神了，忘了你不喜欢历史课。&rdo;

&ldo;你错了，小姐，我喜欢历史课，可我不喜欢一天到晚全是历史课。不喜欢历史课无空不入。&rdo;

她的脸红红的。他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他。

他们在这个空旷阒寂、只有海鸥飞进飞出的破灯塔里接吻。他感觉到自己被解放了一样，勇敢起来，热烈地、动情地亲吻着这个瘦弱的、令他越来越多地生出怜悯和爱的姑娘。她响应了他的热烈，闭上眼睛。开始她还是被动的，慢慢地，她完全进入了角色，变得主动和忘我，并轻轻地呻吟起来。

他内心中升起了一种痛苦之情。他望着她时，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种痛苦和对另一件事情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