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睛一眯,完全不信谷敏的一派胡言,若是早先不知道的话,他又何苦把微凉藏起来,还不就是怕有万一,不能好好照顾微凉吗?
“臣府上的总管及下人事先的确并不知道微凉就在府里,也无意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明察,不要错杀了好人。”谷敏再次开口。
皇上满心不悦的责问:“错杀了好人?”
谷敏抿了抿嘴。
皇上说:“这个烂摊子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朕说,不要错杀了好人,朕告诉你,他们会死就是因为你的一己之私。”
谷敏瞳色几变,渐渐回归平淡。
在某一方面来说,皇上并没有说错。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都把微凉隐瞒得这么好了,怎么还会中剧毒,又是谁下的黑手,他私心以为是皇上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毕竟以刘羽彤的能力,她还没有办法在他的强力维护下,能动到微凉的一根寒毛。
“好了,朕不和你废话了,你现在自己说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刘羽彤你打算如何安置?”皇上紧皱着眉,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管大臣的私事。
但是眼下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若是他不管的话,刘阁老和大将军两府肯定要闹起来,到时候争一个鱼死网破,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谈到刘羽彤,谷敏脸上的厌恶十分的明显,想也没想的说:“还请皇上准许臣和离。”
“放肆!”皇上一声喝斥,“在你对刘氏做了这样的事情后,你还有脸提出和离的事情,当初你答应赐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若不是有刘氏,微凉至今还蹲在青楼里,做人不能忘本!刘家姑娘在嫁给你之前,可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若不是你的心眼太过偏了,连她正妻的体面都不给了,她能被逼得狗急跳墙吗?这事,也和你脱不干系。”
谷敏抿抿嘴,没有说话。
其实最初,他没有想过如此薄待刘氏,虽然给不了她爱情,但是他想着给她一个孩子,让她老有所依,以后将军府的一切,他也会让这个孩子来继承,而他自己,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诈死,带着微凉远离这一些。
毕竟微凉的身份,他周边的人都清楚,即使微凉在他的保护之下,始终没有做过那种皮肉生意,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只要是进了青楼,做与没做,又有什么差别,同样是轻贱的。
洞房当晚,他没有入刘氏的房间,的确是他的不应该,只是一向坚强的微凉哭成那样,他又怎么放得开手,更别提接下来几天,她因这事而病倒了。
说来,谷敏会如此厌恶刘氏,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刘氏在新婚的第二天,打听到了微凉的事情,便没完没了的在将军府里闹事,甚至在微凉生病的时候,故意克扣她的药,和她的丫鬟抢灶台,太多太多的小事,一点一点的累积,以至于后来,谷敏连看刘氏一眼都不愿意,更别提去她的房间。
“你去和刘氏赔一个不是,把她好言哄回来,至于微凉,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但是,你要记清楚,她只是一个妾氏,不说其他,就是你以后将军府的继承人,也不可能由一个青楼出来的妾氏所生。”皇上不满的提点。
谷敏脸色微微发青,握紧了拳说:“微凉的身份,皇上应该是清楚的,她明明就是徐府的千金。”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显然十分不愿意谈起徐府。
“通敌卖国的徐府,说出来难道有光荣一些吗?”皇上一顿讥讽。
谷敏抿紧唇角,眼神十分坚定的说:“请皇上恩准我和刘氏和离。”
皇上拿起杯子直接往谷敏的身上一扔,谷敏不闪不避,正中胸前,衣服瞬间湿了一片。
“你胆敢违抗朕的命令?你若是执意和离的话,朕立即下旨杀了微凉,并将她挫骨扬灰。”
“皇上……”谷敏惊得抬脸叫出声,“这事和微凉并没有关系,皇上怎么能拿她做威胁。”
皇上狠狠的说:“为什么不可以,若不是她的话,你怎么可能和刘氏闹到这一步田地。”
谷敏忍耐的说:“可是臣是真的和刘氏没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啊!刘氏如今还年轻,再嫁也不是不可,跟了臣的话,这一生就完了。”
皇上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即有意和离,早先做什么去了,用那种龌龊的办法破了她的身,这就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
谷敏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他当时也在气头上,再加上他先前从来没有想过和离,毕竟这是皇上赐婚,怎么可能和离。
他想的也不过是把人送到家庙里去,而且刘氏在家庙的话,对微凉也好。
毕竟正妻的位置由刘氏占着了,以后也不怕皇上心血来潮再次赐婚。
谷敏再是喜欢微凉,但是心里也明白,以他们俩人如今的身份,微凉是不可能再当她的正妻了。
也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谷敏也只敢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够卸下肩上的重担了,就能够带着微凉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刘氏心术不正,谋害微臣的子嗣,这样的妻子,微臣不敢再要!”谷敏把这个理由再次拿出来说话,就希望皇上能够宽宏,达成他这个心愿。
皇上咬牙切齿的说:“嫡子都没有出生,你就容许小妾生孩子,这事先不说是不是刘氏做的,就算是她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可!按说你本就不该让微凉在刘氏之前怀孕,若是微凉生了一个儿子,以你对微凉的喜欢,以后你们这个孩子还不爬到嫡子的头上去啊!难道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以前老元帅在时,也是这样嫡庶不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