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琛紧紧捏着手,看着医生拿起手术刀,蹙了蹙眉头,错开了视线,眸光落在秦婉脸上,眼角
的余光也不敢看医生在婉婉身上动刀。
秦婉垂眸要看,霍启琛大掌盖上,覆上了眼睛。
过了一阵,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没有痛的感觉,就像一条绳子在手上慢慢地拉来拉去。
秦婉低声说,“启琛,我想看看。”
霍启琛挪开了手,秦婉看了一眼,看到护士抱着一个孩子放到了一边,在手腕上系了一个小牌子。
她定定地望着,想到那是她和他孩子,有股热泪盈眶的感觉。
霍启琛不敢低头看秦婉的腹部,只是余光看了一眼,心脏承受不了,想到剖腹产手术室要切开肚子,然后切开子宫,不由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低头看秦婉,复又用手敷上了她的眼睛。
过了一阵,听到医生说,后面两个胎位不正,产妇有出血现象,霍启琛站在那里,浑身的血液在逆流,感觉手在发抖。
整个产房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第一个孩子取到,到第二个孩子取出,持续了四十几分钟,傅止深站在旁边,看着医生切断脐带又花了二十分钟,整整拖了一个小时。
听到孩子哭声,他刚心安了几分,一回头看到秦婉脸上流下了汗。
秦婉躺在那里,手暗暗地握紧,能感觉到一些痛了,似乎麻药的作用在渐渐消失。
医生看向护士,“给产妇输血。”
霍启琛握紧了秦婉的手,“婉婉,别怕,我陪着你。”
秦婉无力地点了点头,明显地感觉到痛感越来越清晰了。
第三个孩子取出的过程,她痛的受不住,咬着牙叫了出来。
霍启琛听着,浑身紧绷在那里。
医生看向霍启琛,“要一直给孕妇信心,不要让她昏厥过去,要不有生命危险。”
霍启琛捏紧了秦婉的手,让她感受到她的存在,低头给她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眼前一阵惊艳。
秦婉躺在那里,听着他一点点说军训的经历,听得出神,没想到历历幕幕他都记得那么清晰,疼痛仿佛也跟着减轻了很多。
身上都是汗,只是,仿佛多了一股力气。
霍启琛呼吸很促,因为紧张,嗓子都干了,依然不敢停下来,一直在讲。
秦婉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努力地听着。
霍启琛眸色如墨地盯着秦婉,“婉婉,军训结束的那天,还记得我单独罚你唱了兵哥哥吗?”
听到兵哥哥,她突然想起,两次为他唱过。
她紧紧地抓着霍启琛的手,“那……那…那天相亲呢?”
霍启琛喉咙一阵发紧,“我怕你认出我,听出我的声音,找了一个人去的,不过,我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秦婉想瞪一眼她,却没有力气。
“领……结婚证的那天呢?”
“我在旁边的黑色车上。和你相亲的小胡拿到结婚证,出来就交给了我。”
秦婉咬牙,却没有力气,“我…我和他照了相的。相片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是我,你去了一趟卫生间,过来的时候我戴着墨镜,照相的时候,我摘了墨镜,你当时没有心情,没有看清楚。再说,我自然找了一个和我个子、身形差不多的。”
“……”秦婉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看着霍启琛。
霍启琛握紧了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照完相,我戴上墨镜借口去卫生间,然后和小胡换了。”
秦婉点了点头,突然记得一个细节,那个和他去领结婚证的人一直带着墨镜,她问过一句,对方说是这几天眼睛不舒服,原来是为了以假乱真。
霍启琛盯着秦婉,“跟着你去参加婚礼的是我,我一直戴着墨镜,你也没有注意。”
是啊!
那天,看到他戴着墨镜,想到说过眼睛不舒服,没有怎么在意,再说也没有什么心思,看过他几眼都是数的过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