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被迫抬头看着宁远行的双眼,在他墨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狼狈,她张了张嘴,道:“我错在自视过高,没看清自己的位置。”
宁远行静静地盯着挽歌,良久,才放开她,继而抚上她背后的秀发,似乎在安抚,温柔道:“挽歌,做人要真诚,不是吗?你之前对我有所保留,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见外了?”
“是啊,是挺见外的。”挽歌挤出一抹笑容,应和道。
宁远行似乎很满意挽歌此刻的温顺,声音也越发的温柔,“那以后有事情不要再瞒着我,好吗?”
这话听着好商量,可是挽歌却不知道,如果她再隐瞒事情,宁远行还会不会心平气和地跟她聊。
所以听到这话,挽歌本能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实力,骨气,反抗之类的,只会让自己更不好过而已。
而宁远行见她点头,又笑了一声,道:“你乖乖听话,其实我还是很宠你的,不是吗?”
是很宠,只不过,这个宠跟宠一只小狗,小猫是一样的。
挽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陆韩和洛延川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洛延川是不是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宁远行就靠着挽歌坐着,手指轻轻把弄着挽歌小巧的耳垂,抚弄着上面那道几乎可以忽略掉的牙印,他问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自然。
挽歌因为他的抚弄,浑身僵直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双手按在膝上,半低着脑袋,长而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和洛延川的确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我也是最近才发现陆韩是洛延川的。”
“哦?”宁远行应了声,又问,“我听说陆家三公子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他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这边的?”
“可能是吧。”挽歌闷闷答道。
宁远行见她回答敷衍,眼神一暗,托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甚至称得上温柔,道:“挽歌,我想要得到准确的答案。”
“我不知道。”
“恩?刚才还说可能,现在就不知道了?”宁远行淡淡道,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被隐去,不笑的宁远行,给人的压迫不小,“不是才说过坦诚相见吗?看来你还是想隐瞒些什么啊。”
也不知是不是逼急了,挽歌突然推开宁远行,眼中有一层雾气,委屈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你告诉我,我说给你听还不成?”
她现在这幅样子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刚才推他的时候,大概是伤着胳膊了,现在死死的按着胳膊,眼睛红红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显得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唇色更加的苍白,本来有些动怒的宁远行,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突然不想再逼问下去。
他叹了一声,无奈道:“做错了事,怎么你还委屈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开挽歌死按着受伤胳膊的那一只手,纱布上的血色貌似更浓了些。
“我说的是实话嘛,我见到陆韩也没几天,发现他是洛延川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你问我他什么时候来这边的,我也回答不上来。”挽歌嗫嚅道,那双眼睛红红的,水汪汪的,看着特别委屈。
宁远行瞧着那看着特无辜的眼神,突然低下头,沉默地专心重新帮挽歌包扎伤口。
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在另外一个世界时,他都没有跟你提过这边的事情?”
此话一出,挽歌就愣住了。
她突然意识到,洛延川,以前竟然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他在雅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