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放心你走那么远的路呢?还是别去的好。”冷刘氏摇摇头,无奈的追加一个本就欠她的要求:“下回你夫君回来的时候,就带他来家里,娘连女婿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说着,冷刘氏就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今,这女婿不要也得要,可怜她这个丈母娘连女婿是阿猫阿狗都不知道,女儿就已经成了他的人。
正说着,一个声音响起:“婶婶放心,知秋要去京城的话,我护送她一程好了。2”
母女俩转身看,徐子琳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夜色中,白袍被风扯直了,猎猎作响,飞舞的马尾长发缠绕下,细长的宝剑若隐若现。
冷知秋心里一喜,但又有点犹豫。“你家出了事,回京城会不会危险?”
“我能从京城出来,自然能够回去。”
冷刘氏见如此说,便点头道:“有子琳护着,娘是放心多了。你们早去早回,不要管别的事,也不要去招惹他人。”
冷知秋得了母亲的允许,终于松了口气。
——
当晚,她们就收拾行囊,在冷宅西厢房里睡了。
睡前,冷知秋去隔壁看望弟弟冷自予。
冷自予正侧卧着,睁着一双凤目,盯着一处角落出神。
“自予,你觉得好些了吗?”冷知秋端坐在榻边一尺距离的圆凳上,探究冷自予的脸色。大约是烛光的原因,冷自予脸上有两片红晕,看着倒是有些血色了。
冷自予把目光收回去,望着天花板发呆,看也不看冷知秋。
他一直不明白,当初冷知秋为何要把那本“*”塞给他?这是故意害他,还是拿他开玩笑的?对于这本书,他的感情很复杂矛盾。既喜欢看,又恨它害自己伤身。
以前,喜欢桑柔,那是很纯粹的感情,是从小养成的依赖习惯,是亲人般的爱;自从有了那层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后,那份纯粹变味了,变成了让人心烦的*。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点肮脏下作、见不得人。他甚至开始讨厌自己的身体,包括变粗的喉咙、刺痛的下巴,似乎身体里有无数的脏东西要冒出来,尤其是下身的变化,怎么看都觉得狰狞丑恶。
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
从心底,他把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归咎于那本*,也因此全恨在了冷知秋头上。
他不想看到冷知秋——她可以一脸严肃、理所当然的把那种书塞给他,却又在平日里一副浑然去雕饰的天真无邪——真服了这个姐姐!她是怎么做到这份坦然的?
“自予?”
冷知秋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好一阵郁卒恼火。为了救他,她连夜奔忙求来灵芝,不需要他说谢谢,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态度吧?想起他为了桑柔,又是威胁自己这个姐姐,又是打小葵,如今这态度越发恶劣了!
她认为冷自予内向又无知,必定是桑柔调唆的,暗暗下决心,等京城回来,一定要立刻请婆婆将桑柔打发走,离弟弟远远的。
当下,她也不勉强冷自予改正态度问题,只告诉他:“我要去一趟京城办事,你好好养病,在家里少出门,不要惹爹娘生气。”
冷自予冷冷哼了一声,翻身侧向里,不睬她。
冷知秋无语。
——
回到西厢房,却见徐子琳手里捏着一封书信,看着有些眼熟,再一想,原来是梅萧当初留给她的,忙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有些尴尬的道:“这是梅萧写的,我还没看过呢。”
徐子琳望着她,“我也没偷看。”嘴角勾了一下。
她这表情,愣是把冷知秋逗得脸红起来,懊恼的把信丢在她胸口,“你若要看,便看去吧,看看酸书生写的什么。”
“呐,这是你说的。”徐子琳不客气的一把撕开信封。
冷知秋原本也没把这信放在心上,几乎已经忘干净了。但给徐子琳一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暗暗祈祷梅萧别在信里写太让人难堪的话。
徐子琳展开信纸,眼睛却瞅着冷知秋,嘴角挂着恶作剧的笑纹。
“我可真看了?”
“你这恶作胚,再来调笑,看我不打你!”冷知秋被她逗得小脸涨红,忍不住跺脚。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下回拿给你夫君看吧,他一定很感兴趣。”徐子琳越玩越上瘾。
“你!”冷知秋不跟她闹这话题了,自己坐到床上去,抱着膝盖幽幽出神。
徐子琳将信放在一边,也坐上床,与她相对抱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