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不记得这晚是怎么在沙发上大战完的,她只记得客厅里忽明忽暗的光线、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温热的水温和男人温暖厚实的怀抱。
徐天胤抱着夏芍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睡袍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一副累到想睡的模样。男人目光柔和,仍将她抱回了沙发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拿过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他手法温柔,像对待此生挚爱的珍宝,耐心地将她的头发擦到半干,然后才拿过吹风机,远远地吹。
客厅里没有开灯,电视屏幕忽明忽暗的光线照着沙发里,女子被吹风机吹起的发丝和男人低头专注的神情,都是这一刻最暖人心脾的曲调。
直到吹风机关上,男人拢了拢女子的发,掌心里便落下几根柔软的发丝。他望着那发丝,片刻,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将她抱起,回了卧室。[
将夏芍抱去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徐天胤却没躺下,而是转身出了房间。
他回到客厅,将沙发上的发丝拿起来,又将毛巾上为她擦头发时沾着的发丝也拈下来,低着头一根一根整理。他整理的动作很慢,像对待她一样。她头发掉得很少,他只整理出几根,整理好后绕在指尖凝望了许久,低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他起身,拿来一块手帕将她的发丝包住,放到口袋里收好。
这时,身上的手机传来微声的震动,徐天胤起身走到屋外,接了电话,回到屋里打开电脑整理了情报,这才回到了卧室。卧室里,夏芍熟睡着,徐天胤坐去床边,在月色里静静凝望着她的睡颜,直到天蒙蒙亮,他才上床躺下,抱着她慢慢睡着。
夏芍一觉睡到中午,起来时听见外头有车子的声音,便起身走到门口。徐天胤刚刚停好车,从车上提着大袋小袋的食材下来,抬头间她站在门口,唇边一抹浅浅的笑。
夏芍出门,笑着接过袋子,打趣:“所以,其实我们只是换了个地方住,日子还跟以前一样,对吧?”
她指的是出来旅行,还要买当地的蔬果,自己烹饪的事。
“不一样。”徐天胤进了门,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目光柔和,“中午去游艇。”
嗯?游艇?
游艇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别墅,夏芍一瞧,竟是霍威集团澳洲总部的员工。
“夏小姐,这张游艇的单子,请您签收一下。”将游艇送来的经理笑容恭敬,递给夏芍一张单子。夏芍接过来一瞧,正是她订婚那晚,亚当送的贺礼上那张单子。
夏芍这才想起来,当时她觉得自己用不着游艇,便事后将单子交给徐天胤收了起来,没想到,这男人拿来这里用了?
夏芍笑着签了单子,霍威集团的经理便询问需不需要侍者。他们为游艇主人提供全方位的服务,船长、厨师、侍者,都有。并且,霍威集团还有游艇俱乐部,为顾客提供游艇托管服务。至于服务费用,亚当已经吩咐过来,全免。
徐天胤会开游艇,夏芍也想要二人世界,便了侍者服务,谢过了那名经理。
这艘私人游艇分上下两层,里面客厅、主卧、客卧、厨房、吧台、洗手间等配置,一应俱全。出来旅行前,夏芍就知会来海边,因此准备了泳衣网游之巅峰召唤。她在卧房里换上,慢悠悠走去甲板。
海风湿暖,海浪翻白,头顶蓝天脚踏甲板的感觉实在惬意。回过身,正见徐天胤在驾驶舱里,架着游艇,目光柔和地望来。
他仍穿着黑色衬衣,只是少见地敞着衣襟,胸腹间蓄着野性的力量,那深邃的眸凝望着人,更是有种致命的气息。夏芍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天晚上,她脸颊顿时飞来薄红,然后呼地转身,奔去甲板最前头,吹海风清醒去。
却不知,她这一转身,身体在阳光里划过曼妙的弧,蜜色的泳衣衬得肌肤婴儿般柔白,腰间系着的薄纱在拂过的海风里轻轻扬起,隐约可见那薄纱下圆翘的风景。
今天天气很好,正值中午,海风轻柔,海面平静,徐天胤将游艇停在海面上,两人一起到厨房里做了美味午餐,来到甲板上,品着白葡萄酒,享受午餐。
与昨晚不同,海面上已看不见岸边的别墅区,湛蓝的天,湛蓝的海,除了海风和头顶偶尔飞过的海鸥,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两个人。丝毫不觉得孤寂,只觉得惬意,哪怕午餐后两人就在甲板的躺椅上相拥,也不必担心有人来打扰。[
两人甚至在甲板上相拥着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夏芍发现头顶多了把遮阳伞,徐天胤正立在甲板一侧,手里拿着鱼竿。
夏芍眼神一亮,霎时清醒,她笑着走过去,男人便把放好了鱼饵的钓竿递给她。夏芍笑眯眯接过,要抛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钓过鱼,更别提海钓了。而她的手势也立刻让男人看了出来。
“这样。”徐天胤走过来,握住夏芍握杆的右手,让她的手指将主线按住,然后检查绕线轮,甩出去的时候让她的手指放开,线便远远地抛去了远方海面。
夏芍笑着回头,“师兄以前常钓鱼?”
“休假的时候。”他答。任务的时候没有鱼竿,到了海岛上,都是就地取材,很多时候要潜水到海下亲自捕鱼。
“师兄喜欢钓鱼?”她不知道他还有这爱好。
“聊的时候。”他简短的回答,却让她心头一疼。
以前,他总是孤身一人。哪怕休假也是独自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没人陪他说话,自己照顾自己,聊的时候便来海边钓鱼,一坐便是一天,从日出到日落,一成不变的孤寂。收获越多便越孤寂,那些鱼儿可以在桶中有个陪伴,他却始终一个人……
夏芍心口发疼,眉眼间却含着笑意,“以后我陪你。”
“嗯。”男人回望她,眉宇间尽是柔和。
“我们来比赛?”难得出来旅行,夏芍不愿气氛太过伤感,她目光往地上的另一只钓竿上一落,眼神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