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店内已多了十几个拿着家伙的人,段情寻笑道:“看来我这次当真不是抛砖引玉倒真是抛玉引砖了。”
“少废话!”那男人一挥手,众人手中的家伙便一起朝他招呼过来。其中,就在这令人头昏眼花的刀光中,一枚三棱金锥,已朝段情寻抬起的右手掷去。
好精妙的一击,这一击,虽不会使他致命,但这一击却足以使他致命。
(五)
“我们也去北边?”
“没错。”
“你可要想好,那里可是龙潭虎穴。”
他不耐烦道:“你刚才不是说,从湘西来的消息,杀我父亲的人,就是谑浪门的门主吗?我们既已知道了,我又怎能再等?”
“锵”的一声龙吟,他手中的画影竟在轻轻的抖动。
“可是……”
“你是不是不信我能杀死他?”
“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有什么不对?唯一不对的人是你,你不相信我。”
“我……”
“对不住问一声!”徐程二人的争吵,被一个很甜很脆的声音打断了。
说话的丫头,跟小观一般的年纪,只是比她略高了一些。那双眼睛,那抹红唇,仿佛一直都在笑,一直都很甜很甜的笑着。
“姑娘是?”
“你就是白衣徐公子么?”很讨人喜欢的小丫头道。
“我是。”徐篆辛显然有些吃惊。
任何人被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叫出姓名,都会很吃惊对不对?
但他现在不是已经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了吗?
成了名的人被素不相识的人认出,也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不是吗?段情寻就是这样,他父亲好像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以稳定下来,拱手道:“在下正是徐篆辛,敢问小姐芳名。”
她甜甜的望着他,轻轻一拜,很爽朗,很高兴的道:“我么?我的名字叫萧箫。”
我的名字叫萧箫。
萧箫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绣花衣裙,萧箫的手中竟真的有一把箫。
“你……不是那天跟在苏先生身边的那个姑娘么?那天的箫是你吹的?”
“不是。”萧箫很大方的坐了下来,“我可吹不了那么好,那天是先生吹的。”萧箫的嘴角微微一翘,“上次见面太过仓促,这次我来,先生特地让我代他向程老先生表示感谢,还说最近龙火居家事烦乱,他脱不开身,以后定当亲自上门道谢。”
“苏先生客气了,不过是些药材罢了。”程沫雪道。
“先生说,要不是程老先生令人将这些救命的药材急运北方,年初那场雪灾,不知要多死多少人呢。再者,那年黄河水患,朝廷国库空乏,要不是程家慷慨解囊,捐了万贯家财,真不知,又要有怎样的祸患,我家先生当时便说……”
“你怎么来了?”小观板着脸走了过来道。
萧箫依然甜甜的道:“先生让我来,护送他们北上。”
“哦?你们先生……”
“这还得从程姑娘的那封信说起。”
“信?”
“就是老观大哥请你代笔写的那封信嘛。”
“可信上的署名是段情寻啊,苏先生……”
“先生与沈大哥有十多年的交情,别的不说这字迹还是看得出来的,沈大哥一手绝好的行书,当然不是谁都可以效仿的,不过程姑娘的字之所以穿帮,照先生的说法,全在用气的不同,一个人的脾气秉性,会在他的笔下有所体现,先生看这封信时曾说,此字轻灵有余,豪气不足,一笔一划间,尽显得冰雪之寒,女儿之态,所以料定这信出自程姑娘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