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启程南下,众人的心情大不相同。比起年初时的紧张、忧虑,此时更多的是欢声笑语。虽说没能等到决赛,可看看各队的表现,相信今年的冠军归属应无太大悬念,奉天十一中的位置牢不可破。当然,身后各支队伍追赶的脚步越来越快,再不复往年横扫千军的场面。
“出乎预料啊,朝廷里反对我的人还真不少,难道我真的有那么遭人厌吗?”苦笑不得的高勇每次想起奏报上弘农民乱牵扯到的朝廷大员名单,都感到吕洞宾一样的悲苦心情。“保他们平安,给他们吃喝,准许他们自治,居然还不满足,仍妄图篡权!呵呵,权力是依附于实力的,如此浅显的道理,他们怎么会不明白呢?文和、长文,你们也来评评理嘛!”
贾诩连忙摆手,很是不屑道:“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主公何必烦心。等到洛阳后,挨个审问。相信还能有更大的收获,只怕到时候主公反而下不去手了!”
“怎么?难道牵扯到的不止这几十名官吏?”陈群吃惊道,“想不到朝廷吏治败坏如斯。”对于整日忙于政务,接触到的都是精炼实干的官吏的陈群,已经无法适应人浮于事、拖沓懒散的办事风格了。效率第一,三公原则,竞争上岗,全程考核,十六字方针的贯彻,彻彻底底的将固有官府办事风格打碎。
“几十名只是个开端,大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小卒罢了。如若深究,几百、几千都可能有,毕竟上千人的乱子,十余户世族牵扯其中,其谋划之人的能量不容小视。嘿嘿,说不得,整个朝廷都有牵连。可惜,咱们安插进去的人都遭受到或明或暗的排斥抵触,朝廷百官抱团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贾诩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椅上,身体随着车身轻微晃动而舒展,惬意自得。
“不抱团还能如何?”高勇笑了笑,想起熟悉的历史,历朝历代,一旦出现强大的权臣,余者无不抱团抗衡。如今自己成为了最大的权臣,他们要是不抱团,那就真见鬼了。“朝廷内。已经将出身奉天的文臣武将称作奉党,一个个死盯着,生怕战功卓著的奉党将他们顶替下来。呵呵,也不想想,那些个虚名有屁用,连饭都吃不饱。长文,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陈群挠挠头,比划出一个九的手势,“新官制已经设计了七八分,从上至下共分九品,意在鼓励公平竞争、机会均等,目前只在特例上有所耽搁。毕竟这份权力很重要,谁也不愿轻易放手。”
“呵呵,权力啊!这样吧,特例权暂时只有我一人拥有,其余主官只有推荐权。而且,要对被推荐者负连带责任。如果被推荐者没有达到要求,那么推荐人也要受到相应惩处。这些都要落实到文字上,称为制度的一部分。要让官员们清楚,制度的设立是为了执行,而不是为了好看。更不是以权谋私的手段。”说着,高勇的目光移向窗外,似自语道:“也许,这套官职很快就要执行了!”
五月七日,张辽的第六龙骑军、徐荣的第四龙骑军分别返回蓟县、上谷休整,华雄的第一龙骑军也进入雁门设防。整个幽并以北超过千里的草原只有太史慈、李政两部驻防,其中,李政的第五龙骑军以赤峰、白峰二城(大兴安岭山脉西段以北五百里,距离蓟县一千三百里)为核心构筑防线,拱卫幽州北疆,主要面对苟延残喘的东部鲜卑和蠢蠢欲动的中部鲜卑;太史慈的第三龙骑军以浩城、科伦二城(阴山山脉以北八百里)为核心构筑防线,拱卫并州北疆,主要面对西部鲜卑和匈奴势力。此外,应轲最邀请,高勇正式下令管亥下辖的第64机步师进驻轲最部落都城,以应对中部鲜卑的虎视眈眈。同时,此举也正式表明轲最部落的依附,除换来自身安全外,还能得到高勇的扶持,保证畜牧业持续发展外,还可获得农耕、铁器等方面的照顾,而族人孩童亦可以进入幽州学习汉人的先进文化。
中部鲜卑放还冯玉一行后,立即请求开通商路,怎奈高勇正在“气头上”,无论他们如何许诺,也不过换回来配额的适量增加。其中,战略物资仍严禁出口,粮食配额增加一成至五十五万石,布增加两成五至五万匹。反而是珍珠、玉器、陶瓷、茶叶等物资增加许多。如此调整看似对鲜卑有利,实则仍在进行经济剥削,甚至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奢侈品消费,从来都是剥削别国经济的最有效手段。加上轲最部落控制的走私渠道,套在鲜卑三大部落头上的枷锁只会越来越紧。
幽州遭受战火波及的地区重建工作即将接近尾声,春播补种也已基本完成,只要不出大的自然灾害,相信收成应能与去年持平。倒是新近占领的兖州、徐州,根据政务院统计出来的情况看,形势很不乐观。两州农作物补种的效果很一般,加上雨水突然增多,使得预计产量并未达到预期。故而,从青州、冀州调粮无可避免。及至扬州也需要幽州给予支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各地都要钱,各地都要粮,幸亏去年结余三十多亿,否则今年的开支都是问题。还有粮食的问题,司州、并州已经可以自给自足,相信从明年开始司州便可以着手粮食储备。而凉州至少三年内仍需要调拨粮草支援;兖州曹操给咱们留下一个烂摊子,明年能自给自足就谢天谢地;徐州还算好,农税的减免可以快速恢复元气。唉,仔细算来,明年出兵实在有些勉强。”高勇感慨道。
“今明两年是关键!”陈群亦赞同此观点。“好在去年制订预算时,已经提前有了安排,行政支出提高四个点,教育、医疗、基建维护各提高两个点,可以应对兖州、徐州两地的工作安排。资金方面主公不必担忧,只有粮食是大问题。荆州、益州严禁粮食外运,即便我方搅动粮价从中获利,也只能带回来钱。”
“是啊,所以此行除了洛阳,还要去一趟长安。先期派赵胜与西域诸国的谈判,一半是商贸。另一半则是粮食。一旦粮草吃紧,就必须从西域购进。还是那句话,粮食是稳定的根本,粮价是一切价格的核心,容不得半分疏忽啊!”收回目光,高勇从阁箱中取出一份文卷递给陈群,“你要配合文锦,尽可能获取利益。西域小国很多,相互之间互不统属,可以从这里打开突破口。但是也不要太乐观,那帮子人种类虽然不同,却也是勾心斗角历练出来的,等闲计谋哄骗不了,必要时还要让黄将军配合。胡萝卜加大棒,不信他们不配合!”
陈群边听边翻看文卷,末了总结道:“实力决定一切,正巧马超将军的第七龙骑军训练完毕需要实战锻炼,西域诸国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贾诩笑呵呵的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边道:“这句话讲得好,马超很有领兵天赋,孟德、马铁也是骑兵作战的不二人选。等到三头老虎锻炼出来,就拉出去跟右匈奴干!”
“注意方式方法,咱刚刚不是说近一两年不适宜作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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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八日,阴雨绵绵。
东安城外通往交州的官道很快变得泥泞不堪。山岗上的哨卡也被迫撤下,天知道会不会爆发泥石流。安胜、马延很是无奈的登城楼眺望,才放开嗓子臭骂了一天,就不得不躲在城内避雨。
“狗日的,真不知该说士武的运气好,还是咱俩的点子背!看这天气,一两天内这雨是停不下来了,唉,等到援军抵达恐怕也没办法**,可惜啊!”安胜长吁短叹,很是无精打采。
马延的脸色也不大好,毕竟损失最重的还是第二山地师。“别想太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交州军没能在东安城讨到便宜,至少能消停一年。没看邸报上讲,咱们的粮食储备下降的很快。短期内不宜大动刀兵。正好借机休整一番,总结经验教训。七十一机步师、第二机步师都是劲旅,多来几次对抗演练,取长补短。反正交州迟早要收拾,将来一并算帐!”
“你到想得开,可我不成啊,东奔西跑了几个月,结果一仗都没捞到,手下怨气很重啊!”安胜苦笑。
“想打仗?容易!请甘将军派几艘运输船,拉到南洋诸岛上去,上面的土著不少,正好可以练练手。听闻程毅将军在几座岛上都吃了土著得亏呢!”马延幸灾乐祸道。
“去你的!那破地方请咱都不去,没看回来休整的水师官兵都变成什么模样了!这些岛屿还是留给那些探险队吧,都是老兵,存活率更高!即便去,也得等咱退役之后,拉上一帮兄弟凑凑热闹,说不定就能发现一座金山呢!”
“哈哈,找金山银山还得去倭岛,仅月山一县的银矿开采量,就抵得上咱们大汉全国的矿银开采量了。我是打算退役后去倭岛,整块地,挖挖矿,搞几个倭女小妾,听说卑弥呼国调教的倭女很是不错,不少大户人家都花高价购买呢。”
“拉倒吧你,我可不好那一口!男子汉,还当志在四方!”
“报,海陆军张将军密报!”亲兵一路小跑,将密封的细竹桶递给安胜。
“哦?看来这是另一路援兵了。。。。。。咦?怎么会?”一声轻呼,安胜竟目瞪口呆。马延急忙接过,看罢也神情丰富。
“不带这么玩的啊!咱们不过是想追击一番,可张将军居然要包圆!老马,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两千兵马肯定不够,弄不好还会身陷险地。这样,你带领山地一师坚守东安,我带着尚能作战的两个团从东边山区穿过去,争取寻到张将军。不要争了,这一带我比你熟悉。”马延斩钉截铁道。
安胜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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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之上,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半里。天气如此恶劣,渔船、货船干脆躲在港口码头歇息。
牛渚城码头,繁忙的景象似乎不受气候影响。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从车上转运到船上,两侧数百名孙策军兵警戒,任何闲杂人等均无法靠近。黄盖站在一艘斗舰的甲板上,眼神飘忽不定。
周泰见状微微摇头,他知道,黄盖又开始想起当日江面上的那一战了。看了看脚下的斗舰,再与敌舰比照,信心可谓全无。上次战败后,周泰凭借记忆,硬是制造出一个微缩版的巡洋舰模型,整日观摩,希望能够找到应对之策。可惜,绞尽脑汁,连带蒋钦一同谋划,也想不出克敌制胜的方法。真个一狗拿刺猬,无处下嘴!
“幼平,你再去看看下游可发现敌情?这一次运送五千石粮食,不容有失。”黄盖收回心神。
“是将军,属下立即派人查看。不过,看着天气,敌人未必会来。”周泰劝慰道。
“不可大意,吕维的巡洋舰可不在乎天气,哪怕逆风也能航行。羡慕啊,咱们要是能有一艘无风自行的船该多好!”黄盖一脸羡慕,对巡洋舰可谓一见钟情。
周泰耸耸肩膀,谁不想要?不想要是傻子!可是根据细作送回来的密报,保守估计一艘巡洋舰的造价都在一千万奉币以上,按照市价,等同于两万万五铢,合两万斤金!即便是大汉朝廷鼎盛时期也不过能打造三五艘罢了,根本不是眼下孙策所能奢望,当然刘表也别奢望。“唉,等咱主公有了钱,巡洋舰一造两艘,开一艘,拖一艘!到那时,江面都嫌小,只能到大海上对战。嗯?提起海战。。。。。。应该与江面水战差不多吧?嗯,一定是这样,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