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茵走后,本来略显拥挤的双人房一下空了,答雅很不习惯,她每天练功回来,不再需要叫醒某人,不会有人一边啃黄瓜一边撅着嘴嘟囔,“这也是给人吃的?”
任佳茵的走是一个信号——这段旅途已经快到尾声了,这让答雅更加珍惜在沙漠里的每一天。
那一天如此平凡,答雅对着摄像机正演得投入,她一跺脚,突然感觉脚下的沙面突然变成了沼泽,地下仿佛有一头这在苏醒的凶兽,张着大嘴试图吞噬一切。
答雅感受着那股非同寻常的吸力,试图蹬腿,但很快,她的脚踝就被沙子淹没。周围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导演马上中止了拍摄,面色凝重地上来拉她。答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在周围人的惊呼和导演凝固的脸色中,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答雅心底涌上不安,挣扎的动作大了起来,她的小腿已经埋进了沙里,沙子被炙烤得滚烫,不住地挤压着答雅的身体,答雅用力地拔腿,屡试无果,可怕的是,她还在下陷。
剧组的人拿了铁锹木板等工具,围着她挖,但这沙子不像普通的沙,难挖得很,答雅怕了,抽噎着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严决刚跑得老远去上了个厕所,一回来就见剧组人仰马翻,答雅陷入了流沙之中。
“流沙,是流沙。”严决挤开一个帮忙挖人的摄影师,他看东西又多又杂,影视剧音乐剧纪录片等等来者不拒,他在脑海里疯狂检索着自己看过的纪录片,试图回忆里面的救援技巧。
流沙已经淹到了答雅臀部,她越来越怕,陷入沙里的感觉像整个人被水泥固定住,她完全不想变成一具雕像。
严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让周围还在挖沙的人先散开,去找床板大小的木板或者铁皮。
“为什么不挖了?我害怕,我还在下陷,凭我自己根本动不了。”答雅哭着说。
“答雅,冷静,冷静,沙体已经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人一多,万一整体框架塌陷,只会更加危险。”
答雅顺着严决的话设想了一下沙面整体塌陷的后果,这么多人,这么多设备。。。。。。
严决开口指挥,他开始时很慌乱,但随着回忆起的要点越多,整个人越是条理清晰,越是冷静。这种冷静感染了答雅和其他人,他们随着严决的话开始行动。
“答雅,流沙其实没那么可怕,缠住你的可能只是被渗入了地下水的沙子。流沙一般不深,千万不要剧烈挣扎,我们都在,绝不会放弃你,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答雅渐渐平复下来,严决继续说,“陷入流沙后,大力挣扎或是猛蹬双腿只会让人下陷得更快,你试着慢慢地移动两脚,缓解身上所受的压力。”
“我尽量。”答雅声音发颤,努力控制自己挣扎的本能。
“四肢尽量张开,最好试着躺下来,你身体接触沙子的面积越大,浮力就越大,身体负重也越小。”
答雅深呼吸,尽量把露在沙外的身体都贴在沙上,下沉的感觉轻了些,严决用手轻柔缓慢的拨开她腰间的沙。
剧组工作人员找来一块反光板,严决指挥他们在答雅身边的沙地里挖坑,把反光板慢慢地插进了沙中,然后试图把答雅撬出来。
即使反光板硬度还是不够,试图撬起的过程中,埋在沙里那部分断了,严决低骂了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