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一红着脸,尴尬了一阵,还是没有舍得掏出存款本。主管县长只是决定命运人之一,现在情况不明,仓促下手,势必有急病乱投医之不当,先等一等,情况明了之后,有的放矢,投给决策人,一中百中。
李立一这样想着,还是把手从口袋里取出来,端起茶水喝了几口,站起来准备告辞。
薛荣县长说:“我和县常委通气之后,马上给你见话,争取尽快使第二重点小学的教学楼进入实施阶段。”
“哦,我等你的佳音!”
李立一回到教育局,就给李军打了电话,要他即刻到教育局来,有好事相商!李军挂了电话,心想有什么好事相商,能有什么好事相商?他怀着惴惴不安和不以为然的心情,赶到教育局。
李军发现李立一局长的心情似乎一扫前几天的阴影,明亮快乐起来,脸上含着微笑,笑着让座,沏茶倒水。
李军有些莫明其妙,是什么事情让局长如此充满信心和期待,希望和盼头。他不敢贸然开口判断,等待局长说出让他激动的好事来。
局长给李军续了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足之后,才看着李军说:“修教学楼,有了眉目了。”
李军一听,有些惊异,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由期盼等待,变成失望平静,到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等不上,干脆不等待了。有了眉目了,当然高兴。他说:“是县上打下来招呼了吗?”
李立一说:“不是,是我上去催去了。薛县长说县上也有此打算,只是县上苦于一时拿不出钱来,所以一拖再拖。我说现在都是先动工,以后才补拨款项,一年补拨不全,两年三年补拨的。他说如果是这样,他向其他县常委通气询问一下,如果其他县常委没有问题,那咱们就可动工了。他估计没有问题,所以咱们教育上马上组织修建委员会,招标、确定地址、拆迁,马上进入实施阶段。”
李军高兴地说:“是这么一回事,先施工,后面才补拨款项的。”
李立一说:“所以把你叫来,一是告诉你这事,二是薛县长和其他县常委通气之后,他准备把县长引来现场考察一下,增强一下印象,促成这件事的确定。”
李军说:“那没有问题,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我们也组织了筹备委员会,单等县长的到来。”
李立一说:“估计就这几天哩!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做好充分的准备。”
李军从教育局出来,心里乐开了花,对他来说好事接二连三,调来了让他蠢蠢欲动的五个女老师,就是没有过身体接触,光让他养眼就是一种享受,如果有一个意志不坚定者,那他就大有收获,享受不尽了;又调动走了李建青,工作上扫除了障碍,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现在教学楼又有了眉目了,这可是一块肥肉,少不了自己的份,那当然是经济利益了。
他的心事又集中到确定地址上了,东面不行,也不能,不然势必影响东面学校外,副县长家的太阳偏西时的采光,西面就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西面校外没有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就确定在西面。
李军几乎是一路哼着曲子走来,兴高采烈,喜事冲心。自己的房产门窗也做上去了,一切就绪,打算天冷之后,暖窑就住。这对他来说是划时代的盛况!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玉谷子那个田苗子,数上高梁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数上蓝花花好。”
李军陶醉在自得的情绪当中,步履轻快,满脸春风。
“啊呀,李校长高兴什么哩?听见你好像唱你的蓝花花哩!”
李军闻声看去,是已经是幼儿园园长的高苹,好像要去教育局,拿着什么材料,一身轻盈,步态欢快。细看感觉确实不一样了,沉稳踏实下了,有几份官相了。李军搭话说:“啊呀,你要到哪里去?”
高苹举起手中的材料,指了指教育局的方向。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对学校女老师女性的期待,李军赶紧解释说:“我也从教育局下来,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有了眉目了。”
高苹也为高兴,惊讶地说:“真的,恭贺你!”
李军点点头,高兴地说:“两年之后,我们就和第一重点小学一样了,住上宽敞明亮,窗明几净的教学楼了。”
高苹有些吃醋,说:“你们都有了教学楼,就我们没有教学楼,什么时候我们也有了教学楼多好!”
李军说:“你们地域狭小,就是有钱也没有地面积呀!”
好像一下说到高苹的疼处,高苹有些伤心地说:“唉,咱们城里就这个家当,往外扩展没有钱,现有地皮不好拆迁,小打小闹,越闹越小,成不了气候。”
李军说:“我们的教学楼也只能是窝窝里寻合回,拓展不出去,凑合吧!”
高苹不想说了,自找伤感,便向教育局走去。她也想向教育局提出要求,给幼儿园也修一幢教学楼。她以为和局长有亲肤之昵,开开口又何妨,借不得米,还把升子夺去不成!岂不知这完全是妇人之见,现在的幼儿园面积还不及第一重点小学的五分之一,第二重点小学的七分之一,幼儿园幼儿人数也远远不及那两个学校的学生人数。
高苹走到教育局,把材料交给相关人员,然后走到局长办公室,有些忸怩地说:“局长,给我们幼儿园也修一幢楼。”
李立一局长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想进一步解释,心里怨这个李军怎么就这样快地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局外人,目前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把机密泄露出去,不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