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南江市商圈最繁华地段的蒋氏集团大厦,33层的总裁办内,蒋恺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洪亮的喷嚏声连绵悠长,十里外都能听到。
在他打第六个喷嚏时,高风佑道,“总裁,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医院?”
蒋总裁连连摇头,“没事,估计是什么人在骂我。”
高风佑随口道,“那人肯定骂的特别狠。”
可不吗,在儿子女儿的口中他都下地狱了,能不狠吗?
蒋总裁继续盯着电脑,这是昨晚深华集团十周年宴会的监控画面,他特意调出来,查一下昨晚出席宴会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在给他设局。
在宴会开始十五分钟后,一张笑意嫣然的脸猝不及防撞入他的瞳仁,男人原本挺直的后背紧绷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脸,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向着脑门冲去。
喜悦,兴奋,失望,失落,失而复得,恨铁不成钢……所有的情绪矛盾的交织着,冲撞着,善于管理面部表情的男人这一刻脸纠结拧巴的像个麻花,张大嘴巴又合上,绽开笑容又蹙眉,眉头的川字一会舒展一会雕刻,甚至用手指去戳屏幕,他已经失控了,像洪水冲毁堤坝一般,溃泄千里。
原来,她就在南江市。
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太刺眼,她的一颦一笑,盈盈举杯,都被孟景林亵渎了。
和几年前一样,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未留下丝毫痕迹,她本来也只有二十多岁,只是比几年前更加成熟,有气质。
高风佑走到他身后,一眼触及到电脑画面,他就明白他家总裁为什么是这副神经病的表情了,他默默的退了回去,等待总裁的命令,他都想好了尽职提醒的话要怎么说。
一直看到席云渺和孟景林离开,蒋总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笔直的身体站在落地窗前,脚下的车水马龙小的就像孩子手里的玩具,他似乎站在城市之颠。
他饮下一口红酒,道,“查少夫人的财产状况。”
高风佑点头,“是。”
蒋恺霆又坐去电脑前,一边浅浅的饮着红酒,一边看着有席云渺的监控画面,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到底是什么人,可以用盗刷信用卡的方式将他吸引到深华集团的宴会上来?
三十分钟后,高风佑又敲门进来,递过来一份文件,“少夫人的名下没有房产车辆的登记信息,倒是有一些存款和理财,总价值八十多万,不过绝大部分是外汇,我需要时间来查详细情况,她国内的账户这一两个月才有流水。”
蒋恺霆手指轻轻敲击着办公桌,瞟了一眼文件,也就是说,她出国工作了,刚刚回国不久,“我要见她,就今天。”
席云渺今晚有约,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来往皆是社会精英人士,靠窗的餐桌坐着两个气质出众的女人,他们聊的是珠宝,是金融,是皇后街的高定礼服,宾主相宜,畅谈甚欢。
席间,席云渺起身去上卫生间,她站在盥洗池前洗手,不经意间抬头,她立刻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入目的竟是多年未见,却想忘都忘不掉的那张脸,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她僵硬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上午刚带着孩子们去祭拜了他的“墓地”,晚上他就诈尸了。
蒋恺霆单手插兜,两人透过镜子,四目相对,隔着流逝的岁月,隔着萧瑟的空气,隔着心中的千山万水,他小步上前,直到身体几乎贴到她的后背。
席云渺似乎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真的不想见到他的,可是他就在南江市,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相遇也在意料之中,她想过很多次如果见到他,她要作何反应,可是现在她就像是智商充值延时到账似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就想离开。
一只手如铁钳般攥住她的胳膊,他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一时语塞,突然想到了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脱口而出,“你有个女儿吗?”
席云渺石化了,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脑子里的弹幕不由自主地刷了起来: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这是来抢孩子的?
你们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呀。
老娘拼了命也不能让你把孩子抢走。
蒋恺霆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我的意思是,你走以后,我做过一个梦,梦见你生了一个女儿。”
席云渺拍着扑腾扑腾的胸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真是做梦!”
蒋恺霆立刻换了话题,他也知道不可能有孩子的,“为什么不要财产?”
席云渺抽出自己的胳膊,“太少了。”
她转身就要走,蒋恺霆跟着她,从卫生间出来就是一段走廊,走廊两侧是包间,他猛地推开一个门,趁她不注意,长臂一伸,一个转身,就带着她进了包间,“你做什么?放开我!”
蒋恺霆将她抵在墙上,“我可以加钱。”
席云渺气急,她只想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瓜葛,一个人好好的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她不要跟他纠缠不清,所以不要他的财产,“谁稀罕你的臭钱。”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蒋恺霆犹豫着,却还是说了出来,“我找过你的。”
席云渺冷哼了一声,“你找我干嘛,跟你的安琳宝贝过的不好吗?你们都老大不小了,都事业有成,赶紧结婚生孩子吧,再不结婚,安琳就要绝经了。”
蒋恺霆气的胸口疼,“我们当然会生孩子的,不过是对你有点愧疚而已,离婚你也不要财产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