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一点她就可以胡思乱想吗?
柳静轩不禁笑自己越来越不切实际。
小丫头不明所以,见小姐笑,便问:“小姐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了?”
“就你鬼灵精。”入宫一事本来就强求不得,父亲竟然没有生气她便安心了,反而有些期盼父亲在她没用后,送她回庄子,还是在那里生活的自在些。
……
明庭最终没跟裳公主出宫,他慈爱的告诉公主,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好坏都要陪着她,如果他离开了,她找不到了怎么办。
九炎裳眼睛通红无言以对。
明庭告诉她会有结果的,无需为他惋惜。
明庭言语驻信,九炎落自毁命数,他怎么会没有结果,尽管时间漫长,但两辈子他都等下来了,差这点时间吗?
年轻人不会懂的……
……
九炎裳很忙,非常忙,因为封益见她在家里无聊,再加上几次见她在外面乱逛,碰到了很多让封益极其不爽的人后。
封益求玄天机赏了个面具,把裳儿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衙役,跟在他身后查案了。
九炎裳非常喜欢现在的身份,男人,有官职,有工作,有奔头,有相公,九炎裳的世界瞬间不一样起来,每天起的比封益还早,下衙比封益还晚,除了执勤、查案,偶然也跟同事们下下茶楼,讲讲笑话,议论东家的儿媳妇,西家的俏姑娘。
封益觉得心里更堵了,心想他当初怎么就想了这么个损主意,但见裳儿天天开心,活力四射的样子,又觉得一切都那么完美。
不过,任哪位相公等到娘子日落西山才一身酒气的回家,心里也不痛快。
封益冷不丁的出现在大门口,见到磨磨蹭蹭往回走的裳公主,一手环胸,站在门边死死盯着她:“知道回来了。”
九炎裳心情很不好,身上的酒气不是她的,今天她其实滴酒未沾,因为……
九炎裳顿时觉得心情不好,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到封益的一刻委屈的情绪在心里发酵,眼里便蒙上了一层擦拭不去的水雾。
封益顿时一慌,也不记得教训裳儿了,赶紧上前揽住她的肩,不管裳儿现在是不是男装,哄了美人便往府里走:“不哭,是为夫嘴贱,不该训你!我们裳儿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好了,不哭了,为夫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想吓吓她,晚上讨点福利罢了。
九炎裳闻言更觉得自己委屈了,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反正就是很委屈很委屈就对了,出奇的想哭。
封益不敢马虎,裳儿很少哭,此刻见一颗颗眼泪从平日或娇憨或冷淡或热情的眼睛里流出来,封益觉得自己今天抽的哪门子疯要去寻公主晦气:“不哭了,是为夫不好……”
九炎裳突然扬起泪眼蒙蒙的头:“你哪里不好?”
封益傻眼,他就是顺口一说,天知道他哪里不好?不过,男人都善于检讨,尤其是对着自家温柔可人的小娘子委屈万分的样子时,更善于检讨:“为夫不该找你麻烦。”
九炎裳的眼泪一瞬间掉的更凶了,她不发出声音,只是掉泪。
封益顿时觉得心如刀绞:“裳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还是你身体不舒服。”
九炎裳闻言,眼睛顿时通红,瞬间扑倒封益怀里,哽咽出声,一抽一抽的开口了:“相公,我……我有身孕了……你说,你说他能活的好好的吗……”
九炎裳承认自己娇憨了,可也不知为什么,看到封益的那一刻,她就是想哭,哭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封益愣了一下后惊喜万分:“太好了!真的吗!我们有孩子了!”但立即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对,立即把裳儿抱进怀里,柔声安抚:“你想什么呢,有我在,有大嬷嬷在,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保佑,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到时候烦的你天天哭鼻子。”
九炎裳趴在封益怀里,眼里的泪光收敛了一些,可心里有个角落让她莫名的害怕,怕她再次失去资格。
封益紧紧的抱着她,轻轻抚弄她的长发,安抚她过分紧张的心:“裳儿,你不用担心,不用害怕,相信孩子和我一样爱你,迫不及待的想努力成长,出来看看他美丽可爱的母亲大人。”
九炎裳吸取着封益怀里的气息,看着周围属于自己的府邸,还有身边想跪下恭贺,又见自己心情不好,不敢出言的嬷嬷等人。
心里陡然间充满了希望,是啊。这里早已不是轩辕家,没人会不希望她怀有身孕。
封母对她很好,除了打牌没什么爱好的她,只在乎自己逢年过节送了她什么花样的牌色,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嫁妆。封益看似不做主,其实身边的人都听他的。
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任何危险,没有任何生儿育女的阻力,母后和封家都盼着这个孩子,封益也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心,她又在担心什么?
是一瞬间听闻自己有孕后的心神恍惚,还是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九炎裳靠在封益的怀里,听着他不辞辛苦的绞尽脑汁的想安慰自己的话,突然莫名的想笑了,傻子,明明不是他的错,还在极力往身上揽,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