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客气:“你教得好。”
怀聿打开随身的皮箱:“用东西抵如何?”
纪筝好奇地看过去:“什么东西?”
怀聿从箱子最深处拿出两个盒子,先递过来黑色的那个:“新婚快乐。”
盒子上系着缎带,纪筝知这是准备好的新婚礼物,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蓝宝石耳坠,海星款,水滴形蓝宝石薄透又飘逸,一眼便知不凡。
她合上盒子,语气真诚:“破费了。”
在伦敦那几年,怀聿对她和叶璃,到底还是照顾的多,否则纪筝也不会邀请他来参加婚礼。
怀聿将另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也送到她手中:“这是弗兰克斯托我转交的礼物。他事务缠身,无法亲自过来。”
纪筝一愣,下意识去看周司惟的脸色。
他在开车,看过来,微抬下巴,示意她去接。
事务缠身都是托词,弗兰克斯真正回复她的邮件是:纪,我很想违心地当场祝福你,但这对我太过残忍。
纪筝抿唇,接过那个黑色的黑子,打开。
躺在其中的是一块非常漂亮的英国古典怀表,手绘帆船的图案,最外层是银质的精美雕花,内部于精细的玑镂纹样上敷以透明彩色珐琅,比起怀表,更像一块珠宝收藏品。
纪筝合上,摇头递回:“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麻烦你帮我带回去给他。”
“送出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怀聿道:“我只负责带来。”
正为难着,手机里收到弗兰克斯的邮件,他一早知道她的性子,特地掐准时间发了一封邮件让她不能退回,只当收下朋友送上的新婚礼物。
话说到这份上,纪筝也不好再拒绝。
车沿着夕阳一路开过去,到周司惟提前订下的酒店时,天色已晚。
酒店是一整个包下来的,给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住,是以车刚停下来,便有门口的侍应来开车门。
纪筝下车,不远处叶璃也下来,后座与她同时下来一个男人。
怀聿的脚步停住,目光淡淡凝过去。
纪筝也不由得被那人的气质吸引。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查斯特大衣,衣上纽扣花纹是独树一帜的盾牌形状,身姿清拓,看起来三十多岁,一举一动间都是顶贵豪门养出来的优雅从容。
离得不远,纪筝听到叶璃对他说:“辛苦舅舅送我,舅舅回去吧。”
舅舅?纪筝心里不动声色地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叶璃用这样近乎赌气的语气同别人说话。
叶璃待人,从来都是温和淡然,脸上总挂着笑,仿佛没什么事情能激起她的情绪。
纪筝好奇地又打量了那个男人两眼。
男人并未生气,反而目光落过来,对刚下车的周司惟客气一笑,随着叶璃走过来:“周总,久仰。”
周司惟颔首,同他握手:“温先生。”
叶璃与这男人站在一起,纪筝忽然恍然大悟她身上从容淡然的气质从何而来。
“我已经到了,”叶璃再度开口:“天色已晚,舅舅早些回去吧。”
这是她第二次开口赶人了,男人仍未生气,温和道:“璃璃,我眼巴巴送你过来,竟连喝一杯水的歇息时间都不给吗?”
叶璃不为所动:“我自己坐飞机也可以过来的,是舅舅自己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