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是心疼,他自己无所谓,可她是他全心珍视,重于生命的人,是他唯一仅存的幸福。他连一丝失去她的可能,都不能承受,无力感渐生,他握紧了袖下的手掌。
她敛去深意,欢颜一笑,主动环上他的腰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胸膛。
他听见她无比认真的道,“聂从寒,我也想守护你,不是单纯无知的活在你的羽翼下,我也想强大,强大到可以守护你。”前世的一幕幕流窜在脑海,她不容许,再有那种事情发生。“所以,我不能敷衍你我不会受伤,但我保证,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不止是身体上的承诺,还是生死,这一世,她生死不离。
被她的话语暖了心,他伸手环着她,下巴放在她肩上,紧紧抱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可他的动容却一丝不漏的传递到伊尔浣身上,让她明白,他妥协了。
他的小丫头啊,让他心疼无比,又因为她,而觉得生平唯一的幸福终于降临到他的身上。罢了,所有的仇恨过往都无所谓了,只要有她,当初受的再多的苦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如今有她的陪伴,他此生无憾。
第二日,一群人朝着潮汐宫款款而来,为首的自然是陈恬皇后,后面跟着巧妃,以及去向皇后请安顺便跟了过来的肖妃,随侍宫女太监无数。
“小姐,皇后娘娘来了,”冥栾道。
伊尔浣轻点头,扬起一抹浅笑,听见殿外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她让冥栾扶着,站了起来。
陈恬皇后已然走了进来,面含担忧,还不待伊尔浣行礼,便温和道,“浣郡主切莫多礼了,快坐下休息吧。”
伊尔浣依言没有行礼,嘴上却是有礼道,“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巧妃娘娘和肖妃娘娘。”肖妃是肖小侯爷的姑母?她在惠心宫见过一次,倒是有印象。
陈恬皇后自是让宫女赶紧扶伊尔浣坐好,她随即自然的坐在高位上,轻声询问,“浣郡主身子可大好了?”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无碍,劳烦娘娘担忧了。”
“姐姐,那狗奴才胆子太大了,敢对浣郡主动用私刑,这等****,定得好好惩处,万不能轻饶了。”陈巧言词间满是对伊尔浣的维护,直接把具嬷嬷的行为定义为私刑,摆明是想替伊尔浣出一口恶气。
陈恬皇后颔首,“巧妃所言极是,这等狗奴才是不能轻饶了。”
肖妃瞅了瞅陈恬皇后和陈巧,再看一脸乖巧浅淡的伊尔浣,她心里升起一阵狐疑,这陈恬皇后和陈巧,莫不是在讨好伊尔浣?不可能啊,虽然伊尔浣被封为郡主,且还是聂亲王府的未来世子妃,可,可与后宫内的争斗相比,这伊尔浣毫无用处啊。
陈恬皇后的话一落,门外被传来的四个嬷嬷皆是一惊,尤其是那具嬷嬷,差点腿软的走不动步。
苏玛姑姑冷眼瞧着,转身进殿禀报了,“皇后娘娘,奴婢把四个嬷嬷都带来了。”
陈恬皇后手一抬,“带进来。”
四个嬷嬷战战兢兢的站着,不敢抬头看陈恬皇后的神色,伊尔浣的视线淡淡落在王嬷嬷和具嬷嬷的身上,唇角一勾,意味不明。
半晌,陈恬皇后威严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西殿响起,目光犀利的望着她们,道,“重伤浣郡主,你们可知罪?”
为首的宋嬷嬷思量了一下,大胆的抬头道,“回禀皇后娘娘,浣郡主是由王嬷嬷和具嬷嬷教导的,老奴实在不知,若知晓她们如此对待浣郡主,老奴就是拼了老命,也定要拦着的。”
“是啊皇后娘娘,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擅自伤害浣郡主,”桂嬷嬷跟着附和,急忙撇清自己的责任。
伊尔浣抬眸扫了这二人一眼,无动于衷,这二人虽然没有对她动手,却一直事不关已的无视,现下就像撇开责任了,哼,真是可笑。不过,她也无意针对这二人,毕竟她们确实没有亲自欺辱她。
陈恬皇后的冷眸落在王嬷嬷和具嬷嬷的身上,沉声道,“她二人此话可如实?”
王嬷嬷和具嬷嬷哆嗦了一下,王嬷嬷低垂的老眼中划过一抹狠戾的光,抬头间却变得委屈,顿时扑在地上哭丧道,“皇后娘娘,不管老奴的事啊,都是具嬷嬷动的手。”
这可就是睁眼说瞎话了,虽然后面的确是具嬷嬷动的手,但一开始这王嬷嬷也没有手软呢,此刻却为了保命全推到具嬷嬷的身上。
具嬷嬷闻言则不敢置信的瞧着王嬷嬷,“不,不是的,不是奴才一个人干的。”
“宋嬷嬷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恬皇后望向宋嬷嬷。
宋嬷嬷赶紧道,“回皇后娘娘,王嬷嬷所言为真,没有丝毫虚假。”若牺牲具嬷嬷一个,能保全了王嬷嬷也是好的,只可惜宋嬷嬷错估了,伊尔浣想要惩治的,最终还是王嬷嬷。
“皇后娘娘,她们都打臣女了,”伊尔浣委屈的道,小脸上满是害怕,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向王嬷嬷瞪向她的阴森眼神。
陈恬皇后眼睛一眯,危险的气势散开,若说一开始是有目的的为伊尔浣讨个公道,此刻便是真的怒了,这几个老东西敢在她面前搬弄是非,自然挑衅了陈恬身为皇后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