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寨中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洗劫王员外府邸一事,何许风雨兼程的跑到平川城,禀明了身份,见到了传说中的千秋傲,再三确认了府内平安无碍后,偷偷的留下主子交代的几株百年人参,便快马加鞭的赶往山寨汇报。
“千秋伯伯真的无碍?”
“是的主子,听说他们家舅老爷前几天回来了,也是平安的。”
夜色之下,柏云盯着何许一张一合的嘴,连续几日的提心吊胆终于缓缓的落下,脑海中浮现出千秋傲的慈眉善目,嘴角不觉弯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恩公从不告诉家里人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他的忘年交,为自己保全了颜面。
“那小姐可有消息?咱们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千秋府的嫡小姐可是恩公的心头肉,已经失踪几个月了,一丝眉目也没有,就连自己这个外人都十分担忧。前些日子,自己想着小姐可能贪玩,说不定会流落军营而潜入,便赌了一把趁夜浅了进去,却不料小姐没见到反而花文兴那老贼追了一路。
“关于小姐的事,小的正要和您说呢。这次千秋府的舅老爷回来说找到小姐了,但是在哪找到千秋老爷没和我说。只是让我告诉您,他不管你做的是善事还是恶事,他只希望你能护住自己。还说……两虎相争,犬牙不能少,您自身安危重要,赶紧把撒出去的人都叫回来。”
“恩公处处为我,柏云惭愧,却连小姐都找不到。”柏云自责的叹了口气,“小姐心思单纯又贪玩,对什么都好奇,我真担心她会出事。幸好舅老爷带回来消息,恩公终于可以宽宽心了。”
“主子您也可以宽宽心才是,自千秋府小姐失踪您可是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既要打理山寨的事务,还要……”
“无需多言,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对了,黑玉扇的事,恩公怎么说?”
“千秋老爷说,黑玉扇他是在小姐定亲的时候交给了他的女婿孟同袍的,还……”
“孟同袍……同袍!这下糟了!”
柏云一听何许这么说,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何许从没见过主子这么慌乱阵脚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抚。
“你留下打点事务,我出去一趟。”
“可是,万一大当家的问起?”
“你随意应对就行了,反正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话音未落,柏云已经拎着斗笠直接冲进了夜色,何许见他连蓑衣都没带,拎起蓑衣再一抬头,还没来得及追出去,主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柏云这一走,就一直没有回来。何许按照主子的计划吩咐着众人,乔飞天几次来督导都没见柏云,不免心中生疑。
“何许,二爷呢?怎么几次都没见他人。”跨坐在椅子上,乔飞天微眯着眼,摆弄着手指,“是不是背着我下山去了?”
“大当家的哪里话,二爷做的事都是跟您报备过的,何谈背着呀。”何许弓着身,奉承道,“再说,二爷一直跟我说,在咱们寨子里不论做什么,都得得到您准许方能进行。”
“我没让你拉屎,你怎么还往茅房跑?”
斜眼盯着何许,见他红着脸,在手下面前挂不住面子,才皮笑肉不笑的抠了抠耳朵,随着他站起身傲视着众人,窃窃私语者才忙低头闭上了嘴。
“好了,等二爷回来,让他到我书房见我。”
“是,小的记住了。”
乔飞天走后,何许将今日嘲笑自己的人都深深刻在了心里,他想,有朝一日,二爷成为寨主,自己一定要拧下他们的狗头当蹴鞠踢。
其实,老谋深算的乔飞天知道柏云在哪,在柏云乔装跟踪同袍的时候,他也派出了两个人,毕竟,这两个人若真是可造之才,就可以直接笼络过来,趁机除了眼睛长在天上的柏云。
“天爷,要不要让他们在林子里就除了二爷?”心腹乔黑递过茶盏,恭敬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神不知鬼不觉?”摇摇头,吹嘘着茶雾,乔飞天淡淡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最厉害的狗也会怕狼,等我找到一头狼,就炖一锅狗肉汤,给你也解解馋!”
“谢天爷,那小的就期待着了。”
作为乔飞天的随侍,乔黑早已将他的秉性摸透,这也是他能在其身边混迹十余年仍旧不倒台的原因。
雨后深山,清新的空气中还夹杂着林木的馨香,张玄觉趁着解手的档口,已经解决了乔飞天的两个眼线,至于柏云,他并不知道这厮是来找两人回去的,只觉得知道此刻留着他还有用,毕竟要听将军的话,里应外合。
柏云远远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正想下去与他们解释一番,转念一想,千秋府人丁稀薄,若是找个女婿一定要是有勇有谋才行,既然眼下已经找到他们的踪迹,就跟在身后,看看这个孟同袍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恩公的女婿!
“同袍,你扶着我点儿。”对他使了个眼色,张玄觉轻声道,“有人跟踪,我还得装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