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由于沉浸于记忆中,周家齐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声音与往日的不同。他稍稍诧异地抬头,看到一名身穿使者服的年轻女子。
她有一头飞瀑般的头发,秀挺的鼻子,脸上略带一丝羞涩,虽然相貌并不算十分出众,但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在这喧嚣浮躁的秋叶酒吧,让周家齐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朗姆酒。”周家齐善意地笑了笑。
“好的,您稍等。”女侍者轻轻弯了弯腰,礼貌地退了回去。
不一会,女侍者拿着一瓶朗姆酒走了过来,放在周家齐桌上。周家齐打开朗姆酒,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举起杯,一口饮尽。
一道烈火,从喉头直烧而下,只有在这一刻,心里的缺失、孤独和寂寞才会被冲淡。
陈之叶,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你吗?
烈酒灼烧,可是周家齐的脸上却现出痛苦的表情。
“先生,这酒烈,您这样喝酒对身体伤害挺大的。”那名侍者并没有离开,看到周家齐这样喝酒,连忙劝阻。
周家齐皱皱眉,他讨厌在这一刻被人打扰,不过鉴于自身良好的修养,周家齐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说。
“多谢,我自有分寸。”
顾盼尔看到眼前这个男子,不知道怎的,心里忽然弥漫出一种浓烈的悲伤。这种悲伤情绪,是被眼前这个男子所感染。
那双原本墨黑璀璨,应该非常漂亮的眼睛,此时却像一泓载满忧伤的湖水,让人心碎。
她抓着托盘,退后几步,并没有离周家齐太远。
今天,是她第一天来这个酒吧上班,而她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接近周家齐。一切如预期一样发展,可是顾盼尔却因周家齐的忧伤而犹豫起来。
“咳,咳——”离这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秦天朗使劲地咳嗽一声,提醒顾盼尔。
周家齐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三五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年轻人,正吆喝着喝酒。
“来,侍者!”一名年轻人忽然仰头,对顾盼尔喊道。
顾盼尔皱皱眉,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去,再给我拿一打啤酒来。”一名喷着酒气的年轻人大声喊道。
“好的。”顾盼尔小声地说道。
这种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最难伺候,一方面,他们并没有多少钱,来酒吧只是图个热闹,并不会消费太多;另一方面,他们比较难缠,说得好听点,年轻人血气方刚,万一惹怒他们,极易会生出事端。
就在顾盼尔准备退走的时候,另一个年轻人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抓住顾盼尔的手腕:“呦,这侍者比前几天的要漂亮的多。来,陪哥几个喝几杯?”
那人醉眯着眼睛,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顾盼尔皱了皱眉,很客气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是不会,还是不喝?”有人开始兴师问罪,“这地方的女人不会喝酒,谁他妈的信?”
顾盼尔使劲挣开那名年轻人的手,可是那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
“看得起你,才会叫你喝酒。怎么,看不起哥哥们?”看到顾盼尔一脸惶恐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那名年轻人笑了起来。
对酒吧里的侍者来说,陪酒是常有的事,而酒吧方面,也是默许这样的事发生。顾客是上帝,特别是对于秋叶酒吧这种营业状况并不是很好的酒吧,再者只是陪酒,并不是太过分的事。
而对于一些开放的女侍者,她们更乐意做陪酒的事,只要她们表现的好,大多数客人会慷慨地给出一笔可观的小费。
顾盼尔来应聘这份工作时,酒吧经理就明确告诉他这一点了,顾盼尔也接受了。可是当这些年轻人抓着她,要她陪酒时,她退缩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喝酒。”顾盼尔不堪其扰,挥手推开年轻人送过来的酒杯。
一推一接间,就听“啪”的一声,酒杯掉落在桌上,满满一杯酒洒了出来。
“你——”陪酒被拒还好,现在更是被摔了杯子,几个年轻人见状,脸色顿时大变。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妞,你要是不喝下这一瓶,哥几个和你没完。”旁边那个人抓着一瓶刚刚开启的啤酒,满脸怒容,作势就要动手。
“对,对不起。”顾盼尔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秦天朗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俊美无俦的脸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他轻轻地抿了抿杯中美酒,神色愈发自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