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远了些,讷亲四下望了望,扯了扯傅恒的衣袖:“方才,你可看清了那往养心殿后头走的人?”
傅恒侧头看了眼讷亲:“大人这是糊涂了?皇上身边的女子岂是我们能看的?”
“这个时辰,能在养心殿出入的女人可不多见啊……”讷亲的低语,傅恒都听了去,但他并不放在心上,横竖,谁都越不过皇后。
“后宫不得干政,外臣也不干涉内宫。”傅恒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言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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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清军进剿瞻对,瞻对之役正式爆发。
乾隆每日在养心殿与大臣议事,已是许久未曾往后宫去,魏芷卉每日小厨房和前殿来回地跑。
但好在,因为乾隆多日都是在议政,她在边上待着不好,她便干脆每日都在小厨房里忙活。
这日,她正在小厨房张罗今儿的午膳,就见李进满目愁容地踏进了小厨房。来养心殿久了,她和李进也熟悉了不少,她把刚做好的菜端进食盒里,笑道:“什么风把李公公吹过来了?这种时候公公怎的不在前头伺候皇上?”
李进哀求着开了口:“姑娘快别取笑我了,眼下,怕是只有姑娘能救奴才了!”
魏芷卉惊了惊:“公公这是怎么说?后宫还有这么多娘娘们呢,怎么就轮得到我来救你了?”
“别提了,今儿皇后娘娘来都被拦回去了,更别提嘉妃娘娘了,纯贵妃有着身孕没法来,可不就只有姑娘了吗?”
我又不是后宫的,魏芷卉腹诽着。
但行动吗,还是很诚实,她把食盒递给李进:“拿去吧,皇上的午膳。”
李进接过了午膳,想起那个魏芷卉给皇帝布菜的早晨,那一日,乾隆一整天都心情不错。
他顿了顿,看着芷卉,试探性地开了口:“要不姑娘随我一起去?”
魏芷卉还是跟去了,不为别的,只为现在已是乾隆十年的下半年了。
一人摆菜,李进去叫了乾隆过来用膳。
乾隆看着桌上的菜,还是满意的。
待他坐下,魏芷卉夹了个福袋给他:“皇上您尝尝这个燕窝福袋,在油扬中酿入娃娃菜、鲜虾、斑玉蕈和炖好的燕窝,在用韭菜绑好。”
这做法其实是魏芷卉效仿鱼籽福袋做的,没办法,吃不上海底捞的日子,她只能自己做“代餐”,尽管这样的“代餐”也不是她能吃上的。
乾隆喜食燕窝,每日都要吃,为此她也是头疼,只觉得连智能食谱都不太够用了。
他尝了口,点了点头:“你的手艺,愈发好了。”
一番夸奖倒让魏芷卉红了脸,软着声答了句:“只要皇上喜欢就行了。”
她夹了块鸭肉给他,又亲自替他弄了快田螺肉:“这是田螺烧谷鸭,是湘菜的做法,但奴婢怕皇上这些日子日日生着气,便煮的淡了些……”
她声音弱了点,还是不太敢直触逆鳞的。
“知道朕这些日子发着火,怎么不提给朕做些败火的了?”乾隆故作生气地微沉了声,却也难掩笑意。
“奴婢怕若是太清淡了,反而惹了皇上生气,民以食为天,心情已经不如意了,若是吃食上还不顺心,岂非更不如意?”魏芷卉一边夹了块三鲜丸子一边说道。
“你倒是敢说。”
魏芷卉怕乾隆吃腻了肉,又给他夹了块“红嘴绿鹦哥”:“皇上解解腻吧。”
待快吃完了,又亲自给他盛了碗野鸡汤才算结束。
一顿饭伺候得乾隆吃得舒心,先前议政的不快尽数散去,乾隆起身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双眸如波,巴掌大的脸,白皙透粉,更别提那张嫣红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