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平时真的太压抑自己,以至于难得一次的放纵自己,都难以控制住情绪。
墨司南心里面十分地心疼自己这个脾气别扭的哥哥。
只是第二天一早,木川就变回了寻常的模样,清冷温润,如果不是微微红肿的眼皮,压根儿就找不到任何昨天晚上哭过的痕迹,反倒将墨司南想了一个晚上安慰木川的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男人太极端了。
要么爱,要么恨。
平时像一块任谁都暖不热的冷玉,但是昨晚上偏偏又哭的那样昏天暗地。
墨司南在心里面想着有看了木川一眼,还是万年不变的温润高雅公子哥儿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也不知道木川的心里面是不是也和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
还真是让人郁闷,墨司南端起茶杯闷闷地抿了一口。
木川最先打破沉默:“墨兄,不如你们今日就启程前往京师西光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们?”墨司南的反应先过了墨御飞,墨司南慌忙丢下手中的茶杯问道,“难道哥哥不随我们一起走?哥哥的意思是竟要一个人继续留在泽林?”
木川淡淡道:“朕来玄同本就是为了馥雅,如今馥雅就在泽林,朕便不会再去京师西光的了。”
“可是……”
墨司南咽了咽唾沫,看了看木川又看了看墨御飞,一脸的焦急,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丢下木川一个人呢?
他是自己的哥哥呀!
他们是一家人!
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候,难道一家人不都是应该呆在一起的吗?
墨御飞明白墨司南的心情,当下便接过话来说:“木兄,其实朕已经安排了人去了京师西光参加方逸宁的登基大典了,算着时间,柳上桑一行这几天也就应该到了京师西光的,所以朕是可去可不去,而且,无论如何,朕和南南都会留在泽林,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自然的。”
墨司南赶紧应和着:“是是是,墨御飞说的对,哥哥,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所以哪里有这个关键时候分开的道理?我们不走,偏偏不走!”
木川一脸难过,缓声道:“墨兄,南南,你们是在不必为了朕而做出这般让步,你和南南已经为朕做了很多,并且如果这一次墨兄你去了京师西光……”
你便能够当着天下人的面揭发方逸宁这三年的所有的阴谋,还有方逸宁在凤池的一番别有用心的作为。
那样的话,方逸宁的作为必定不容于天地,方逸宁的皇位必定岌岌可危,到时候,这绝对对凤池是大大有利的呀……
但是现在,你们却为了我,竟然决定留在泽林。
“木兄,你想说什么,朕都知道了。”墨御飞打住了木川的话,木川所想的其实便是墨御飞以前的想法,但是昨天晚上墨御飞改变了主意。
墨御飞对着双眼晶亮澄澈的墨司南笑了笑,这个坏小子虽然有时候十分顽皮无赖,但是更多的时候却让自己无比的安心温暖,有他在身边自己便觉得幸福欢乐,所以,当他难过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顿了顿,墨御飞又转向木川微笑道:“木兄,以前在凤池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南南和朕说过一段话,到现在朕想起还还会觉得激情澎湃。”
“什么?还激情澎湃?墨御飞,你有没有搞错啊?!不要乱说话!”
下一秒,墨司南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脑子里面迅速地运转着,自己到底说什么什么羞人的话,竟然让墨御飞记了这么久,而且还激情澎湃?!
o(╯□╰)o!
“当时南南说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想得到天下,最重要的不是武器兵力,而是一颗仁爱之心,”墨御飞淡淡一笑,“这句话对于朕来说,弥足珍贵,朕此后一生的所做作为都是为了能做到这句话,所以木兄,如果朕对自家人都做不到仁爱的话,又如何能够做到对天下万民心存仁爱?木兄,朕现在不是在帮你,朕是在帮自己,所以,你也不必觉得心有不安。”
咳咳。
原来是这么一句啊……哎呀,羞死人了!
墨司南当场石化,小脸那叫一个红白交错啊!
这个墨御飞简直是坏的冒水了!
这句话怎么能够和激情澎湃四个字联系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