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吟眉与谢灼齐齐看向门内,随即孙二娘谄媚的声音响起:“是我,昨日为大人带路的人。”
谢灼道:“让她进来吧。”
侍卫让开一条路,孙二娘笑容满面地走进来,身边还挽着一少女,然而孙二娘进来后一抬头,就瞧见危吟眉倒坐在谢灼怀里,一副柔若无骨,我见犹怜的模样,孙二娘脸上笑容一下僵住。
危吟眉挣脱了一下,谢灼手搭在她的腰肢上,用力地掐了一下:“魏姑娘,你躲什么?”
危吟眉吃痛轻呼一声。
这一幕可叫孙二娘傻了眼,瞧着危吟眉一个村妇,穿的是布裙布衣,戴的是不起眼的首饰,就这样娇滴滴坐在这位大人的腿上,动作似乎满是抗拒,而这位大人,满身都是美玉,将人爱不释手地拢在怀里。
短短一刻,就叫孙二娘体会出了别样的意味。刹那间,脸都白了。
孙二娘换上了一副殷勤的神色:“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谢灼自然记得,让属下将带路的赏钱给她。
孙二娘拉了拉身边的少女,刚要介绍给谢灼,谢灼已经打断道:“与我讲讲这位魏姑娘这段时日在村上的事吧。”
“魏姑娘的事?”孙二娘露出几分诧异,看向危吟眉。听这位大人的语气,确实不认识危吟眉。
显然这二人昨夜是搞上了……
孙二娘心里是唾弃了几句不守妇道,可这送上门的机会,她可不得把握住了?可不能叫她见危吟眉飞上枝头,一定要趁机添油加醋了讲。
“魏姑娘啊,是半年前来到我们清溪村的。这间院子是咱们村上一任乡长留下来的,魏姑娘一来就买下了,还带着三个仆从来,可见她来头可不小呢。”
“怎么个不小法?”
孙二娘抬起腰道:“魏姑娘身上有不少的钱财,平日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我们村里没人比得过她家。魏姑娘说自己死了丈夫,她一个年轻的小寡妇在城里过不下去,这才来乡野定居。”
谢灼道:“寡妇?”
“是!”孙二娘指着道,“她说是个寡妇,可怜丈夫年纪轻轻就早逝,也没给她留下个孩子!”
孙二娘心里得意,危吟眉一个寡妇,说句难听的,到底是别的男人用过的,这大人知晓后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意?
果然她见谢灼挑了挑眉,看向危吟眉。
危吟眉与他四目相对,他那神色仿佛在问:他何时死了?
危吟眉道:“我确实死了丈夫。”
谢灼微微皱眉,危吟眉道:“我丈夫自幼身子不好,年才过弱冠,便因染病去世。”
谢灼听她一说,这丈夫原来是指少帝,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也反应过来,在危吟眉心里,他大抵连她丈夫都算不上。
也是,毕竟他和她没有三礼六聘、走过所有成婚的典礼,没名没分不是吗?
谢灼唇角扯出一丝笑,让孙二娘继续说。
孙二娘道:“这魏姑娘说自己死了丈夫,可村里说的都是,她给人做外室!”
“她给人做外室?”
“是啊!大人您瞧瞧,她长得就是妖艳狐媚样,正经人家谁娶她做正妻?不过是被男人养在外头的妾室,且那男人没来见她一回,就将她丢在了乡野里,不管不问的。”
谢灼脸上笑意渐渐淡漠下去。孙二娘犹然未察,继续道:“大人奴家劝您,千万别轻易被她勾引了去,她在乡野之中,一直勾三搭四的,一来村里,就勾引得男人着不得道了!她有一个表哥,就是大人昨日在竹林遇到的,那男人就半个月前才到这里的,和魏姑娘说是表哥表妹,不知道真的假的,总之平时举止亲昵得很,还捡了一个孩子一同回来养,这是一个守妇道的女人该干得出来的事吗……”
危吟眉打断她,孙二娘偏要说,走到谢灼身侧:“大人,不止呢!除了这个表哥,她还有其他男人,前几个月有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男人,特地上山来找他,也像是个富贵子弟,在她家住了一晚,第二日便离开了,此后再没来过!”
危吟眉道:“那是我阿弟。”
孙二娘道:“真是弟弟会舍得让姐姐在乡野受苦?魏姑娘别辩解了,你什么样子,我孙二娘还不清楚……”
“你说的这个富家子弟,可是在说我?”
孙二娘的话被一串脚步声打断,她回过头去,看到危月从外头走来,认出了来人,震惊地瞪大眼,当即后退了一步。
孙二娘手指着危月,又看向危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