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令初收回手,好像也颇为苦恼:“我行医这么多天,阁下的病倒还是第一次见。”
少年忍俊不禁:“那不知神医可有医治的法子?”
谢令初摇头惋惜道:“恐怕阁下只有自戕以永绝痛苦了。”
说罢,指了指门口:“慢走不送。”
少年却依旧赖在椅子上,凤眼微微上挑,几分无辜:“医者仁心,谢神医怎能见死不救?”
谢令初道:“那不若韩大人去问问太医院的人,看他们有没有治疗此病的办法?”
韩孟节不语,两人四目相对间,谢令初先别开了眼。
“请问……楚神医在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僵局。
门外正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就是。”谢令初应道。
女人脸上挂着泪,望向谢令初:“楚神医,我孩子已经烧了三日了,可我实在没钱带他看大夫,求您救救他吧。”
她走上前,犹豫看了眼夹在中间的韩孟节,后者忙知趣退到一边。
谢令初伸手探了探孩子额头,又翻了翻眼皮,查看了一下口腔,问道:“除了发热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妇人哭道:“前两天总是喂什么吐什么,今日干脆就没吃东西了。”
“没什么大碍,是幼儿常见的黄疸病。”谢令初道。
她让妇人先稍作等待,随后快速写了张方子递给她:“你拿着这个去隔壁抓药,早晚煎服,服药三日后再来复诊。”
妇人立即如获至宝般接过药单,却又突然面露愁容:“可是,我现在银两恐怕不够,您看能不能先欠着……”
谢令初道:“无事,你告诉药铺的人,说银钱我已给你免了就是。”
妇人终于止住泪水,感激涕零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谢令初点头:“去吧。另外记得这两日不要喂肉给他。多饮水,多吃些瓜果蔬菜,每日带他出门晒晒太阳,也会有助于病情的恢复。”
妇人连连应是,又给谢令初鞠了三躬后方才抱着孩子离开。
医馆里很快再度恢复到了开始时的平静。
韩孟节还在医馆里没有离开,却也不去打扰谢令初,只坐着静静看她。
感觉到一直被一道目光注视着,谢令初终于忍不住侧目:“韩大人很闲?”
韩孟节望她,温柔笑道:“非也。”
“婚姻乃人生大事,我现在正为自己的人生大事奔波,如何能说是闲呢?”
谢令初耸肩:“韩大人要解决人生大事不去街头蹲守,反而来我这小小医馆,当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