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节笑而不语,眉宇间有温柔流转。
此时晌午已过,陆陆续续有病患寻着告示过来。
谢令初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无心再顾其他。
前来这里就诊的大多是些外乡人,因为种种原因无处可去,又病痛缠身。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穷。
所以,谢令初告示上虽然贴着药费半免,但遇到眼前这群实在无力支付药费的患者时,便也直接将他们的药费一并免去了。
除了看病拿药的患者外,医馆还来了两个需要长期治疗的病人。
也同样是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谢令初像昨天安顿苏言善夫妇一样,将他们安顿在了医馆后的厢房里静养。
天色渐暗,可乐和七喜这会儿都陆续回了医馆。
可乐一头扎进隔壁药铺,清算一天的账目。七喜则跟在谢令初身后帮手,时不时瞄一眼悠闲坐在不远处的韩孟节。
一直忙碌到医馆打烊,处理好一切的谢令初准备打道回府。
安静坐了一个午后的韩孟节见她闲下来,才终于不紧不慢开口:“谢神医,像你这样开店,恐怕是要亏本的。”
谢令初却反问:“我乃医者,而非商贾。亏钱又如何?”
“倒也并非不可。”
韩孟节微笑道:“但不知为何,我看神医,总觉得远非单纯想要治病救人那么简单。”
谢令初摇头:“子非我,安知我之乐?”
韩孟节乌黑的眸子静静看着她,似乎想将她看透。
半晌,轻笑道:“天色已晚,姑娘若不介意,在下愿意送姑娘回去。”
“不必了。”
谢令初礼貌婉拒:“天色既晚,我恐怕更应该介意才是。韩大人请先回吧。”
说罢,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神医或许对在下有些误解。”
韩孟节温声道:“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这次他没有再逗留,说完了要说的话后便径自离开了医馆。
七喜见他离去,忍不住问:“姑娘,这人是谁啊?”
“宣宁候的长子韩孟节。”谢令初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