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祭酒因为误判了林大暑参加春闱的“动机”,倒是心情大好。
不管林大暑今年考不考得中,就冲他愿意继续参加春闱,老头就很高兴。
毕竟林大暑现在也不过二十岁,虽然学业是差了点,但老头觉得只要林大暑肯学,时间还有的是。
朱祭酒又继续说道:“既然贤婿想要继续进学参加春闱,那老夫便亲自教导你。”
他这话一出,林大暑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特娘的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吗?
林大暑为了不被老丈人折磨,赶紧开口拒绝。
“泰山大人公务繁忙,小婿岂敢耽误?泰山大人随便拿一些贴经墨义题给小婿即可,小婿回去自己认真做题,不敢烦劳泰山大人。”
朱祭酒似乎也看出这货心思,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依你说的好了。”
“多谢泰山大人。”林大暑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道谢。
朱祭酒起身,从官廨中取出了一叠贴经墨义题,交到了林大暑的手上。
林大暑一见那厚厚一叠的试卷,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而一旁的林小寒却忽然开口说道:“朱公,不知还有没有其他贴经墨义题?大哥如今幡然悔悟,已经决定痛下决心认真备考,这些题恐怕不够大哥做的。”
林大暑猛然扭头怒视林小寒,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近乎擦出火花。
林大暑:二哥,你可是想逼死为兄?
林小寒:大哥,你从了吧!只要学不死,你就得往死里学!
林大暑:二哥,饶了大哥吧!
林小寒:大哥,你若令爹爹和祖宗蒙羞,那便逐出家门!
最终,林大暑在林小寒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接受了弟弟安排。
朱祭酒在旁捻着胡须,笑吟吟的注视着兄弟二人的无声交锋,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何林大暑会愿意继续参加科举。
老头也略感诧异。
对于林小寒的情况,老头也是清楚的。
这位林家次子,比林大暑更是愚钝,十五岁了才读完蒙学,真可谓是愚不可及。
就算是林大暑这废柴,十六岁都通过了取解试,与之相比,可见林小寒有多废物了。
林正业每每说起他家二郎时,都恨得牙痒。
但如今看来,林小寒却像是换了个人般?
林大暑与林小寒两兄弟,虽然年岁差了不少,但明显二人之间的主心骨却是年龄更小的弟弟。
难道林家变故,让林家二郎一夜之间成熟了?
朱祭酒琢磨不明白,也懒得多想,总之这不是坏事。
他依着林小寒的意思,又取来了一些贴经墨义题,交到了林大暑手中。
“贤婿,回去好生温书做题,若有不懂之处,随时来找老夫!”朱祭酒笑呵呵的说道,“回头老夫打探打探今岁春闱考官喜好,再帮你押题。贤婿切记勤学苦练,莫要辜负了你爹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