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她的着急,白景年忽地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别急,还没到时候。”
她皱眉不解,一时间忽略男人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呼吸声清晰可见。
但不等多问,那厢陆岩就开口了。
他仍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连面对周老,都没客气多少。
“原来今天的宴会就是个幌子,亏我还早就准备,到头来,只是来凑人数,给钱少爷铺路!”他吼了一通,双眼赤红盯着周老,宛若质问:“既然您早就选好了女婿,又何必找这么多人来?直接跟钱家定亲不就行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老大怒。
席间有和陆岩交好的,见状惊慌不已,又是使眼色,又是拉他的袖子,可都没能让他低下头。
陆岩梗着脖子,毫无畏惧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他扬手指向钱鹤昌,愤愤道:“他!明明早就拿到了今天的题目,还提前抄录好,让小厮带在身上!刚才,我清清楚楚看见——”
“陆岩!”周老沉着脸喝断,“你是在质疑我吗?题目是我出的,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透题给钱鹤昌?你有何证据?”
相比较他们二人,钱鹤昌竟是最风轻云淡的那个。
直等周老说完,他才悠悠道:“陆兄,虽然不知道我几时得罪过你,但你若要报复,冲我一个人就行了,何必牵连周老和他女儿?”
“你、你!”
陆岩说他不过,怒极大吼一声,猛地冲上去抱住钱鹤昌!
动作出其不意,等小厮们反应过来,一齐涌上去试图将二人拉开时,陆岩已经死死抱住钱鹤昌,双手环住他的腰,十指紧紧绞缠在一起。
因怕伤到钱鹤昌,小厮们只能在陆岩身上下功夫,可忙了半天,竟是毫无成效。
周老看不下去,让下人将自家护院喊来,一起帮忙。
然而,不等护院们赶来,陆岩忽然主动松了手。
不知是否被抱得太紧,钱鹤昌脸色发白,咬牙大骂:“还不赶快把这个畜生拉出去!”
“走就走,当我稀罕陪你们唱戏!”陆岩一甩袖子,和他拉开距离。
“但是!”他话锋一转,转身面对众人,大声道:“在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之前,我要揭穿钱鹤昌的卑鄙手段!也要证明,我刚才并非无理取闹!”
“把他给我拖出去!”钱鹤昌大吼,因激动而脸颊通红。
陆岩志气高昂,举起手中的东西,往四处一扬——
小纸条顿时如天女散花般落得满屋子都是。
“这就是钱鹤昌舞弊的证据!”
钱鹤昌慌不迭去捡,一时顾不上形象。
但纸条众多,他一个人根本捡不完,早有不少瞧出端倪的抢先捡起来,大声诵读上面的文字。
“呀!果真是按照周老所出的题目作的诗。”
“不光是诗,还有词,还有对子……”
“陆岩果然没说错,看来啊,咱们和他一样,都不过是配合周家和钱家宴席罢了。啧啧,没意思。”
周老脸色青黑,一把抢过身旁人手中的纸条。
粗略一扫,发现陆岩所说句句属实,他的脸色顷刻间黑成锅底!
“咦?纸条上的字怎么跟钱鹤昌桌上写好的字迹不一样啊?纸条不是他的吧?”
“字迹不同,也有可能是代笔啊。”
“怪不得今天钱家来了那么多人,敢情把代笔之人也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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