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的部队被安排在蒲坂西面的黄河边上搭建浮桥,三万人马干的热火朝天,又是砍树又是伐林动静整的很大,河对岸王霸军的斥候偶尔出现侦察一下他们的进度,也没有派人来袭扰。高欢给他的命令是浮桥可造满一点,但是必须牢靠稳固。
高岳对于这个工作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也知道这是高欢的疑兵之计,自己也乐的逍遥自在,天天带着近卫军官们打猎喝酒烧烤野炊,还从邺城调来歌姬舞女,玩的很尽兴。
宇文泰的大军已经从长安渐次出发直接赶赴潼关,但是出城的时候,解司春故意让人散播谣言说大军是往岐州武都退守,躲避东魏军的锋芒,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满城风雨,富家土豪们纷纷都要打点行装撤离繁华似锦的长安城。
宇文泰对解司春的想法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对于他这样做法觉得有点过头了,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对自己不利。解司春却对宇文泰说道:“丞相放心,我们只要三天之内击败司马子如,那么高欢的大军必然撤退,只要他们一撤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宇文泰对他的盲目乐观感到不满,他认为凡事没有十足的把握,都要认真对待,不可儿戏。倒是苏绰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把许多琐碎的事情办得十分到位,这又让宇文泰对他另眼高看,总觉得苏绰比较靠谱。
潼关外的司马子如大军有将近五万人,而对面潼关里的守军才不满八千,按理说人数将近是敌人的十倍,而且潼关也不是什么险要的关隘,北面是黄河,南面是秦岭,这随便怎么打都好打。可是问题就来了,司马子如要进入潼关的路是条羊肠小道,仅容一人一骑通过。五万人马要进入潼关,只怕前头部队已经被击败了最后面的还在三十公里外函谷关,这样的地里环境谁敢轻易杀进去,道路险阻不说,万一被人在山上就伏击了,部队被分割成好几段,首尾不能相顾,只能被蚕食消灭殆尽。
驻守潼关的正是宇文泰的侄子宇文深,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少年老成,能被宇文泰派来看守关中的门户,他的能力自然不会是菜鸡级别的。司马子如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等高欢那边率先打响战斗,吸引敌军火力,自己这边再趁虚而入。
为了避免被偷袭,司马子如干脆把军队都调到黄河北岸的风陵渡,和黄河南岸的潼关隔着黄河相望。就在这时他忽然得到斥候的报告说是宇文泰的主力人马近两万人已经到了华州的郑县,司马子如大惊失色,当即率领大军从风陵渡南下直接包围了潼关,想在那里迎击宇文泰的主力。
可是斥候的又报告说宇文泰的部队到了华山北麓就消失不见了,司马子如愈加惊慌,于是拼命攻打潼关,无奈这宇文深只是固守并不出站,打了一天一夜根本无法撼动潼关一寸土地。这时司马子如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他为了提前提防宇文泰的大部队偷袭,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抽调出万余的人马直接西进打算先攻占郑县,在潼关背后建立据点。
可是宇文泰就躲藏在华山脚下,司马子如这支部队过去连响动都没发出就被他伏击歼灭了。然后趁势杀奔潼关脚下,跟宇文深里应外合一举击败了司马子如,同行的豫州刺史窦泰自杀,军队被俘虏的有接近一万人,司马子如单骑灰溜溜的逃回黄河北岸的风陵渡,一口气往东逃窜回司州恒农城。
高欢对于司马子如的快速溃败完全没有预料到,仅仅三天时间,形势逆转,如今潼关威胁已经被消除,自己这三十万人马真的要度过黄河深入关中腹地吗?且不说粮草供给,就士气而言自己这边已经十分低落,万一在输一场关键战役,那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他不能冒这个险,慕容恒和杨休之也纷纷劝解他,如今情势所迫已经无法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只能让大军撤退。
高欢没有想到自己和宇文泰第一次正面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在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之后尽然功亏一篑的全军撤退,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难道命运在和自己开玩笑?为了这次战争,自己放弃了多少,又准备了好久,安排部署计划方案不知道商议了多少次,可是现实往往就这么残酷,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努力了就一定能成功的。
心灰意冷的坐在齐王府里,高欢没有什么精气神真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的,案几上摆着这次战役一些将领的功绩名册,虽然是战败了,但是有个别的将领还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甚至有些人丢了性命,比如窦泰。
高欢原本想司马子如攻下潼关,就让窦泰做先锋,第一个杀进关内。还有一个在这次战役里功绩显赫的武将耶律光,这名小将虽然才十八岁,可是这次战斗里他帮助他的父亲耶律金作为高欢的殿后部队,不但杀退了王霸的追击部队,还将他的部将活捉了过来,成为军中一段佳话。
慕容恒和贺拔胜都向高欢推荐这位威猛小将军,高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求他们和孙腾杨休之等一同举荐了一大批年轻有为的官员将领,搞混想也许像司马子如这样的老臣真的要被淘汰了,他们已经适合如今的战场,高欢需要一场革新,一场对未来和国家的革新。
韩轨因为丢了属地而被贬职到辽东当太守去了,高欢对贺拔胜、孙腾的职位也做了调整,让他们赋闲回家养老。杨休之取代了孙腾在高欢集团的位置,高敖曹则顶替贺拔胜的官职,高岳虽然对此十分不满,因为他比高敖曹更早加入了高欢集团,如今却要对这个后起之秀执下属之礼,这简直实在羞辱他,可是看看司马子如、孙腾和贺拔胜的境遇,他不敢闹,害怕高欢一怒之下把他也撸了。
青萝在关中收集情报时被逍遥阁的人发现了,一路追杀差点就没能回到高欢身边,此刻想想真是心有余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她的弟弟擦屁股还债,这小子就没有安生消停过的日子。青萝每次都是把攒起来的钱全部拿出来给左邻右舍赔礼道歉,这小子在村里就是个祸害精。
青萝快晚饭的时候回到家,看见妹妹正懂事的在择菜,就问道:“你哥哥那个兔崽子呢?”小妹没敢说话,朝里屋努了努小嘴,平时青萝不在,这小子没少欺负妹妹。青萝顺手关上门,抄起锅台上的擀面杖一脚踹开里屋的门,大喊一声:“我今天打死你不可,你又把村东头李寡妇家的牛药死了。你个混蛋兔崽子。”
瘌痢头早在她进家门的时候就察觉气氛不对,看见青萝拿着擀面杖冲进来要弄死他,这小子比猴子还精,推开窗户就往外撩,一边跑一边喊:“杀人啦,来人啊,疯女人要杀人了!”可是他毕竟没有功夫,哪里是青萝的对手。
青萝一手推开窗户,一手扔出擀面杖,那棍子跟长了眼睛一样,嗖啪一声直接击中瘌痢头的脚腕子,那货还没跑出院子就被放倒在地。青萝纵身一跳,来到院子中央轻松惬意的说道:“跑啊,你小子再跑啊?”
瘌痢头坐在地上嗷嗷叫疼,他不服气的说道:“你欺负人,你会功夫就欺负我。有本事你等我三年,我也出去学一身本事回来,到时咱两在比划比划。”青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使劲一拧,这小子嗷嗷叫的投降。青萝笑道:“你倒是嘴硬,还想出去学三年功夫,这顿打我能给你记三年的帐?说,为什么把人家牛毒死了?你哪来的钱买毒药?不老实说我今天就把你看耳朵拧下来,信不信?”
瘌痢头痛的直叫娘,大声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先放手,疼!”青萝放开他两手叉腰跟母老虎似的看着他道:“快说,敢有半句假话,看我不打死你!”瘌痢头这才捂着耳朵边揉边哭诉道:“李寡妇骂我又爹生没娘教,是个野种,我一生气就到隔壁老王家投来砒霜给她家牛吃了。”
青萝有点纠结的问道:“李寡妇为什么骂你?”瘌痢头继续道:“有天晚上我吃太饱睡不着,就出门在村里瞎逛,到了村东头李寡妇家时,发现隔壁老王头在鬼鬼祟祟的翻墙进去了。我好奇就跟着猫进去,谁知道他两尽然是在干那事。”说到这里瘌痢头得意的笑起来,青萝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对他头上敲了个栗子,随即说道:“不知羞耻,这事能乱说吗?”
瘌痢头正儿八经的看着青萝说道:“我敢赌咒发誓没有瞎说,隔壁老王头还说家里买了砒霜,打算找个日子把他媳妇做掉,然后娶李寡妇。我听着感觉没意思,就打算离开。临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院子里的破瓦罐,被李寡妇发现了,第二天就追上门来骂我。我一生气就……”说道这里瘌痢头没往下再说。
这时忽然隔壁老王家里干起来了,一个尖细粗狂的嗓音想起来:“你这个老不羞的杂毛,还想药死老娘,老娘这些年跟你吃尽苦头没享到一天的福,临了还不如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你个老杂毛往哪里跑你。”就听见隔壁老王挨揍的声音,被打的跟瘌痢头一样满院子乱跑。
这老王的老婆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妇,老王同志常年在悍妇的家暴和淫威下苟延残喘,活的像条丧家之犬,都快没有人形了,这李寡妇也是村里出了名的荡|妇,但凡是上她家们的雄性动物就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要么留下人,要么留下财物。
老王也是跟村里的老头闲聊,听说这李寡妇功夫了得,想想自己家里那口子天天跟母夜叉似的让人没有兴趣,就也想偷摸的尝尝鲜。好不容易背着母老虎攒了点碎银子,夹在屁眼里带出来,就是为了享受一下风情女人的味道。
李寡妇也是见钱眼开的主,加上一到晚上就欲壑难填,隔壁老王虽然瘦的干巴,好歹还能推两把,实在不济老王的嘴也能凑活派上用场,所以李寡妇就欣然接受了老王,两人头一次是在村外的苞米地里,老王跟母老虎说上田里干活去了,母老虎说要跟着一起去,老王就赶忙劝她,让她在家好生歇着,母老虎心里一高兴,就对老王说晚上回来要好好伺候他,老王想想都要吐,没敢吱声就出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