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枫越想越高兴,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子,先问道:“世子在家吗?”
“在,在校场演习骑射呢。”
陆瑞枫点点头:“准备八样点心小菜,再温两壶菊花清酒,我要跟沈夫人好好喝两杯。”
……
沈咏洁这一次倒是很快接到陆瑞枫的回帖,说已经备好酒菜,等她过府一叙,又说多年不见,实在想得紧,只是家里事忙,一时脱不开身来桂花宴,望她见谅云云。
沈咏洁面无表情看完陆瑞枫的信,轻轻叹一口气,将信放到妆台上。
她当年是有名的才女,陆瑞枫这点心思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在她的信里表现了出来。
如果说多年不见,真的很想她,怎么会她回京两个月了,一次都没有来过?就连这样的亲笔信,也是第一次送来。
还说家里事忙,脱不开身赴宴就更是笑话了。
长兴侯府又不是平民百姓家,要主妇在家里亲手操持家务,准备一日三餐?
说脱不开身,其实是因为你份量不够,人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而已。
若是别人家请客,比如沈相家里,陆瑞枫除非是病得起不来床了,否则不可能不去。
沈咏洁没想到这个当年的手帕交如今也对她用上这样的心机,脸色有些不好看。
司徒盈袖过来看她,见沈咏洁脸色不太好,忙问道:“娘,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是不是张姨娘?”
沈咏洁摇摇头,“不是,跟她没有关系。”说着握了握司徒盈袖的手,含笑打量她,“你去看看你弟弟。我要出去一趟。”
“娘要去哪里?”司徒盈袖很是紧张地问道,“要不要带我一起去?”
“我要去长兴侯府,你也要去?”沈咏洁笑着对她眨了眨眼,“长青不知道在不在府里……”
司徒盈袖脸上一红。不依地跺了跺脚,“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不在府里跟我什么相干?”说着便跑了出去。
到底是姑娘大了,知道害羞了。
沈咏洁看着司徒盈袖的背影,微微地笑。
也罢,不管陆瑞枫如何,慕容长青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孩子,对盈袖也好。关怀备至。见天上门请安,每次来,都要问司徒盈袖在做什么。
沈咏洁虽然没有见慕容长青。但是这些事情,帮她管家的沈嬷嬷都一五一十说与她听了。
“来人,备车,去长兴侯府。”沈咏洁吩咐道。一边去屏风后面换了出门的衣裳出来,坐着司徒府的大车。往长兴侯府去了。
……
陆瑞枫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沈咏洁。
“咏洁,好久不见,你的身子都养好了吗?”陆瑞枫虽然一直没有去看沈咏洁。但是这一次一见到她,就十分热情地上前跟她打招呼,就跟先前的冷落是沈咏洁自己多心了一样。
沈咏洁也含笑握着陆瑞枫的手。跟她一起走进上房。
为表示亲热,陆瑞枫带着沈咏洁来到她日常起居宴坐的东稍间。
两人分坐在贵妃榻上的乌木海棠团刻矮几两边。
矮几上摆着八碟干果和小菜。还有两瓶酒。
“来,我记得你当初的酒量很好的。”陆瑞枫亲手给沈咏洁斟酒,“尝尝我酿的菊花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