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天是根本不在乎一个婢子的性命。不然,又岂会兰苹掉了脑袋,她作为门主连屁也没放一个。
君寞殇掺扶着凤惊云来到了门外平台过去一侧环山的道路,暗影跟随在后头。
三人一出现,原本慷慨激昂的喊杀声顿时停了下来。
围满了道路的万蛊门**自动让开一条道。
门主夜月天已经赶到了现场。
长老普米的尸首仍然站在树下,他身上厚厚的积雪已经被扫拍掉了,露出青白的肤色,双目睁得快爆出眸眶,张大着嘴,满脸的惊恐状,一看就让人觉得是被吓死的。
夜月天朝君寞殇瞥过来,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殇儿,你为什么犯下此等恶事?”
君寞殇面色严寒如冰,冰森的眼瞳里没有半丝情绪。要不是惊云有兴趣出来看一下,他迁就着,不然直接一掌取了夜月天个老妖婆的命。
凤惊云微眯起眼,“夜门主的意是怪罪君寞殇吓死了普米长老?”
“殇儿是我的亲外孙,我也想偏私,可普米毕竟是万蛊门的三大长老之一,他对万蛊门忠心耿耿了一辈子,有大功,如今就这么吓死了,我做为门主,实在得秉公处理,以还他一个公道,还万蛊门的**一个公道!”
她话音方落,又有一名万蛊门**带头喊,“还普长老一个公道!还普长老一个公道……”
君寞殇广袖一掀,那带头喊话的**被掀飞,落下环山道路另一边的山崖,发出惊巨的叫声,“啊!”
见此,所有原本想跟着带头喊的**一个个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
夜月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这些愤怒的**更憎恨君寞殇!
凤惊云清润的瞳光落在君寞殇比尸首更寒冰的脸上,依他的性格,被冤枉、被误会,就算灭了万蛊门,也未必愿意多解释一句。
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不被理解,不被世人接受。
真难以想像,他的人生是何等的残酷。
她不想他担下吓死普长老的罪名。
他无所谓公道,她想帮他取。
她目光凌厉地在众人面前扫一圈,“你们要公道是吗?我就还你们公道。说说,昨晚普米做了些什么?”
一名**出来禀报,“属下恪十,普米长老昨晚约了属下喝小酒,喝醉了就留在属下的房里睡了,到凌晨醒来,普长老独自回他的居住,估计是途中路过此处,接下来的事属下也不知道了。”
夜月天说道,“本门主已经派人堪验过他们二人昨晚用过的酒菜残渣,酒菜没毒。凤四小姐需不需要再去验一遍?”
“不必了。”
“医师明霍也验过了普长老的尸首,毫无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断定普长老是见了什么惊骇之物,被活活吓死的。”
凤惊云讽笑道,“夜门主的意思是君寞殇吓死了普米?”
“……”犹豫了一下,夜月天一脸悲痛地说道,“一个是忠心于我万蛊门多年长老,一个是我的亲外孙……”
“行了。”凤惊云冷笑,“才几句话的功夫,夜门主说君寞殇是你的亲外孙说了二遍,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你昨天不是才跟圣女夜妖娆说得很清楚,你是夜妖娆的生母,你跟君寞殇根本没有血源关系!”
“哗……”众**倒声喧喝,脸上都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没有这回事……”夜月天急着想否认。
“我昨天原本想去妖月阁‘探望’你女儿,你们在房里说了什么,我听得是一清二楚。你还想让圣女叫你一声娘。你女儿现在就站在后面,怎么,你现在想不认她?”凤惊云瞟了一眼站在几名**后头的夜妖娆。
夜月天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来了,老脸泛白,“娆儿……”
夜妖娆咬着下唇,“既然是实情,门主就不必否认了。”
“哗……”众**又是一惊。倒是长老启渠早就知道了实情,瞒了那么多年,只觉得终于兜不住了而已。
夜月天拐杖猛地跺在地上,“都给本门主住嘴,喝来喝去地像什么样子!本门主就实话告诉你们,娆儿是我与夜天照的亲生女儿,是万蛊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众**中很多人脸上浮现不敢相信的表情,有人置疑,“门主,既然圣女是您与前任门主之子夜天照亲生的,为何您一直隐瞒圣女的真实出生,说她是领养的?”
痛苦浮自夜月天满是褶皱的脸上,“因为夜天照根本就不要我,因为是我一厢情愿生下的娆儿。”
有**就不解了,“要是夜天照不愿意,您如何生了得圣女?”
“……”她能说是她下了药强求来的吗。没脸说。
“反正夜天照失踪几十年了,谁知道圣女是不是夜天照的种……指不准是门主故意栽赃的……”有些**原本就是站在普米一边的,对夜月天早就不满,有人如是说,得到了很多**的认同。
夜月天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本门主高清傲洁,岂会生下别人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