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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夫人,您说话要讲道理。明明是您家小郎君偷看女子行圊在先,我可都看见了,怎么还怪我们以大欺小呢?”
宁真的个子其实比同龄女子要高一些,此刻她挡在一位紫衣小娘子身前,与一贵妇人对峙的样子,好像在护崽。
听了宁真的话,打扮华贵的夫人哼笑起来,“我们祺哥儿才多大,他懂得什么是男女之别,什么是偷看?你这小丫头怎的说话这么难听?”
话音刚落,贵妇身后的丫鬟们便齐齐跟着笑起来,不断附和着。
见对方人多又声势浩大,紫衣娘子面露犹豫,对宁真说:“这位姐姐,要不还是算了吧,好多人都在看我们,这样闹大了不好看。”
“你别怕,人多才好呢,反正不占理的是他们,我给你作证呢。”发觉小娘子有点发抖,宁真便握住了她的手。
这附近有一家官府酒楼,为了招揽生意,请了许多娼户。此刻她们正倚着阑干,花枝招展地引着风流子弟买笑追欢。
除此之外还点了不少灯球,鼓乐之声不断,人员进出的也多,实在是喧哗无比。
“见森,方才你还说中都人爱茶。瞧瞧,这官酒库原是这样做生意的。”
萧景润在人群中抱臂看着,一副局外人的模样,仿佛和人发生口角的不是他家娘子一样。
王樟却是微皱了眉头,“主上,不如属下让人将围观的百姓驱散了吧。”
“不急,看看捻儿还有什么招。”萧景润语调懒懒散散,不疾不徐。
只听那一头宁真朗声道:“夫人您不会连自己儿子的年岁都记不清了吧,他看着都有八九岁了,还能不懂事吗?”
那个叫祺哥儿的小孩躲在他母亲身后,听了这话探出个头朝宁真做了个鬼脸。
围观的人里不断有人对祺哥儿指指点点,“你瞧瞧,不知道是家里人不会教,还是给教坏了,小娃娃这么调皮。”
“哪是调皮,坏透了!无论哪儿的茅房都是分男女的,他这个年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男娃?就是故意去偷看的!在外头就这样,可想而知在家里什么德性!”
宁真见不少人支持她为紫衣娘子伸张正义,便又多了几分勇气,朝着那母子俩说,“这样吧,元宵佳节我们和气一些。夫人,您让您家祺哥儿向这位小娘子道个歉就算了。”
“笑话!我庞璐瑶的儿子跟一个下三滥的东西道歉?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此话一出,旁边立马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原来这是庞家女,那这位小郎君岂不是……”
“正是,庞段两家联姻,只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宠得没边儿了。”
“两位仁兄说的都是谁?在下去岁才来的中都,没听说过什么庞家段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人群中立马有人做出了解释:
“小兄弟,你听过京城三害没有?”
“听过呀,孩童们时常唱的歌谣是吧。京城有三害,西山毛虫祖,东北白蛟怪,若说两者狠,不如钧爷怒。”
“那就是了,比猛虎白蛟还可怕的就是平春侯家的二公子段钧了。他欺男霸女多年,连他爹都整治不了他!”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