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渐渐的停了,虽还有稀疏点滴落下。天气异常的燥热,令人烦闷。
我站在田埂上,等着大毛。他说跟工友说点事,叫我等着他。
大毛也太磨唧啦。
等着,等着,我就开始不耐烦了,毛焦火辣的。
我一跺脚,去你大毛的,走啦!
泥泞的小路上,坑坑洼洼,雨水浸泡后,路面软塌塌的。
走了一截路,一只凉鞋就陷进泥土里,拔不出来,就仿佛磁铁强力吸住似的。
倒霉!
怎么着,弯腰解鞋扣呗。
要不是舍不得这双鞋子,这可是我妈半麻袋土豆呀,我就让你成为路边的一朵野花。
赤脚,凉快,就是有点滑溜。
我提了提凉鞋,纹丝不动,怎么?你要留在这里是吧?还真想成为路边一朵野花,配吗?
我就不信啦!
我双手攥紧鞋帮,拔起河来,我把吃我妈的奶的力气使了出来。
鞋是离开地面,泥水也糊了我一脸,我仰面倒在泥水里。
真倒霉!
糗到家啦,糗是糗,到家倒好啦,可离家还远着呢。幸亏大毛不在,那要是他瞅见我一个姑娘家的狼狈相,还不让他笑掉大牙。
我赶紧爬起来,一只腿却使不上力,开始钻心疼痛,崴了。
真是雪上加霜。
感情,这不是人们常说的幸灾乐祸吧。我不就今天下午赢了喜子他们几块钱,我就该落此下场。
看来,真的是不义之财不可取。
我坐在泥水里,四顾茫然无措。
就怪大毛,我可以找十条理由,把责任推在他身上,谁让他还不来呢。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我扭头瞧了眼,果真是大毛,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了。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没事的时候你不来,我出了洋相,你出现了,你可真是会挑时候。
你瞧你说的这话,还我坐在地上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好玩呗。你当我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没事和稀泥巴玩,
真可笑!
我一堂堂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稀泥巴里,你至少说两句安慰体贴话,或者是来迟了说声对不起,我都可以原谅你了。
我就不理你,看你怎么着。
我这不是摆谱,更不是大姑娘的矜持。
大毛走到我跟前,狡黠地呵呵笑着,他到底是猜到了我发生了什么?
“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我吗?明明是这只凉鞋惹的祸,我不客气地把凉鞋扔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