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笑:“没给你拿。”
常年不易察觉的抿了下薄唇。
赵君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拽了拉环丢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面,她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来不及咽下去的啤酒顺着下巴流淌,尽数埋进了修身的白色T恤里面,透着难言的|诱||惑|。
常年移开视线去看桌上的玩具车。
“砰”
易拉罐被扣到桌面上,里面的大半啤酒激烈晃动了几下,溅出来一些,滋滋冒着气泡。
赵君将男人面前的玩具车拿起来把玩:“你来找我干什么?”
常年没有看她:“解释。”
赵君就跟听到笑话似的,她望着斜对面茶几上的相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常年有所察觉的顺着视线看去,相框里的男孩站在海边,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不像他,他迄今为止都没有那么笑过,余生也不太可能。
可再看去,眉眼却很像他。
男孩脸颊上的酒涡遗传了他的母亲,位置都差不多。
常年道:“当年你并没有跟我提过。”
赵君凉凉的笑了起来:“我怎么提啊?你给过我机会了吗?”
“就因为你去酒吧接我,看到我跟个小哥在一起,不等我解释就认定是我背叛了你,转身就走,不管我在后面怎么喊怎么追都不搭理,我要不是命大,那天就被车撞死了。”
常年面无表情,眼底闪了一下。
“给我判死刑,自己突然人间蒸发,单方面切断了联系。”赵君望着面前的男人,她长得不矮,快一米七,穿的|四||五|里面的坡跟鞋,但是在他面前,还是要仰起头,“常年,我等着给你解释,等了快七年,如果不是我今天无意间看到一个网友拍的照片,跑去那里找你师弟,我还真不知道要等几个七年,或许等我死了,也等不到你。”
常年说:“过去了。”
“过去了吗?”赵君手指着南边的房间,“你儿子现在就在屋里睡觉,你跟我说过去了,我问你,怎么个过去法?”
常年尚未开口,就听到她说,“你是不是要说,孩子不是你让我生的,是我自己生的,你什么都不知情?所以这跟你没关系,你很无辜,你是个受害者?”
他皱眉:“我没有那么想。”
赵君哦了声,说是吗:“那你怎么想的?”
常年说:“你可以找我。”
赵君低吼:“我他妈找你找的半条命都没了!”
低吼了句,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跟我在一块两三年,我自认为对你很了解,竟然不知道你是修道的。”
常年沉默了。
“你修你的道,我没意见,可你为什么要招我?”赵君说累了,语气缓了下来,前言不搭后语,“那天是小哥突然抱住我的,我跟他认识了很多年,我主唱,他是贝斯,既是朋友也是队员,没想到他会那么做,所以我懵了,没有及时推开,正好被你看见了。”
她边说边摇头:“说到底还是你不信任我,也可以说是我没能得到你的信任。”
“一开始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就在酒吧驻唱,没想到你还是介意,认为那样环境里生存的我不安分,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
“常年,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常年依旧沉默着,余光发现了她腰上的飞蛾纹身,垂放在两侧的大手动了动,有些记忆片段不受控制的从某个地方涌了出来。
当年赵君拉着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小店里面,出来的时候俩人的腰上都多了个纹身。
一个太阳,一个月牙,情侣纹身。
如今月牙变成了飞蛾。
常年回过神来,鼻端涌进来一丝茉莉香,赵君不知何时近身,|抚||摸|着他的脸:“要不是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
他没有拉下她的手,也没有顺势搂住她的腰,看起来是铜墙铁壁,不会被女|人|香|侵||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