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笔时,辛越整个拿起篓子,哗啦啦地将沉底的书册往榻上一倒,跪坐着东翻西找,最后仰面躺倒在榻上,堆了四五个软枕,倚着看窗外蓝天,发起了呆。
顾衍提笔写了两个字,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继续写了两个字,突地就将笔一搁,起身到了她身旁坐下。
手里拿起一缕丝滑细软的乌发,问道:“怎么了?”
“我们这里的世道就是这样的么?”她眉目淡淡,似有些怅惘。
顾衍拿起几本随意翻了翻,越看脸越黑,有意解释一番:“不……”
话刚说出口,辛越就翻个身看他,发丝从他手中滑落,他的心痒了痒,就懵这一刹,话头就被接过去了:“男子嘴上说钟情,扭头就纳了个妾,还要对女子说我只心悦你一人,女子不能还以颜色,还得大度地将人纳回府,方能得个世人的称赞,夸她一句贤良淑德,夸这二人堪为夫妻典范。”
末了,坐了起身对他道:“你在暗示我?若你也有爱妾,趁早叫过来我帮你掌掌眼。”
顾衍顿时哭笑不得:“我没有爱妾。”
辛越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甜意,暗暗想,他果然是她的夫君,不若她心里也不会有这等又甜又酸的感受,又不放心问了一句,“不怎么爱的妾有没有?”
顾衍将人搂在怀里,“没有,只你一个。”
话本子不成,顾衍又使人给她找了些打发时间的物事。
长亭想破了头,送进去的东西,一样样地被夫人丢在一旁,没一个撑得过一刻钟,最后没办法,到处问人。
最后十七守在门口,见他进进出出着实烦人,丢给了他一串汉白玉的九连环,长亭犹疑着拿进去,喜笑颜开地走了出来。
辛越解不开九连环,最后一股脑砸了,开开心心地睡了一会觉。
醒来时天色发沉,身上盖着薄毯。
她未起身,骨碌碌滚了两圈,身子陡然一轻,心头被高高吊起,有陡然一沉,落入了一个香香的怀抱。
“你熏的什么香?”她迷糊着,闻到这香味只觉得莫名熟悉,莫名安心。
“我没有熏香。”顾衍将她放回榻上,揉揉额头,方才他再慢一步,她就要掉下榻来。
按她今日的脾气,说不得这榻就得抬到灶房烧了。
“可是你那么好闻。”她不信,非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顾衍无法,随口扯了个理由,“传说南地深山老林里头,有一味仙草,吃了便能带我身上的味道。”
“……”
他继续扯:“然这仙草被我吃了,已经绝迹了,你若喜欢这味道只能天天黏着我。”
“……这是我方才看的话本子,你唬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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