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寻野一直忐忑的心被准确狙击一样。他小麦色的皮肤开始渗红,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带她们去更高档的地方。但夏青抬起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知道赵曼孜这话也没恶意,但还是怕寻野听了难受。“不喝给我,我喜欢。”
赵曼孜是夏青的死忠粉,她都不嫌弃,自己有什么可害怕的,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寻野看见赵曼孜喜笑颜开,朝自己竖大拇指,称赞道:“好喝。”
直到老板娘端上来的菜一次又一次俘获夏青和赵曼孜的芳心,寻野的心才一点一点安定了下来。晚上十二点,三人正在聊天。夏青的手机响了,一看备注,眉头紧蹙。赵曼孜无意瞥见,出声道:“乔熠城他爸?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会有什么事啊?”
“不知道。”
夏青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接通。“爸。”
乔翰林浑厚的嗓音传来,“青青啊,睡了吗?”
夏青:“还没呢,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
乔翰林哎了一声,“青青,我替熠城跟你道个歉,你搬出去的事情我听说了,是熠城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夏青淡然道:“爸,您有话就直说吧。”
乔翰林的语气不商不量:“明天回来吃顿饭吧。”
夏青:“我。。。。。。”夏青话还没说完,乔翰林径自说:“话说我也好久没见老夏了。青青,你是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夏青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在家吃,她自己去谈;出去吃,乔翰林把夏则时叫来,到时候两家人敲锣打鼓好好聊一聊,离还是不离,怎么离,都由二老决定。真要把她爸也拉进来,那乔熠城的打算就白费了。夏青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爸,我明天回去。”
乔翰林意料之中,“还是你懂事。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夏青:“都行。只要不喝汤就行,医生说我最近气血太旺。”
她给乔翰林打了个预防针。乔翰林跟没听出来似的,爽快答应:“好。”
随即夏青又客套了两句,才结束这通莫名其妙的通话。-另一边,乔翰林挂断电话,推开了一扇门。白炽灯在头顶,灯下的灰尘漫天飞舞。屋子里站了两排人,清一色的黑,清一色的板正,冷眼看着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眼睛也被蒙住,嘴也被堵住的白映溪。“唔唔。。。。。唔唔!!!救命!”
白映溪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含糊地呐喊,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乔翰林冷哼一声,把玩着翡翠扳指,下令道:“解开。”
白映溪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激灵。她不陌生,这是乔熠城的父亲,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乔翰林。有人拿走了她嘴里的布,也解开了她的眼罩,她恢复了光明,却仍身处地狱。白映溪和想象中的人坦诚相见,一颗心直接沉入谷底。“白小姐,好久不见。”
乔翰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白映溪忘记怎么说话,又惊又恐,双眼通红。“三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了,不要惦记你不该惦记的。”
他没在发火,却更让人毛骨悚然。白映溪找回自己的声音,“乔董,我。。。。。。我。。。。。。我跟熠城是真心相爱的!”
说完这句话她泪流满面。乔翰林笑笑,“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还收了我一千万的支票,并且跟我保证再也不跟熠城来往。可你看看现在,啧啧啧。。。。。。”“白小姐,出尔反尔可就不好了吧?”
白映溪哭着说:“对不起!我当时听说熠城跟夏青要结婚,我心灰意冷才答应的。乔董,支票我没动!我还给您!求求您成全我跟熠城吧!我求求您了!”
乔翰林不为所动,摆摆手,“这不是钱的事。是你答应我的,为什么做不到呢?”
白映溪声泪俱下:“乔董,我跟熠城在一起八年了,他结婚我等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但我保证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乔董,我对熠城是真心的!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为了钱!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乔翰林悠悠反问:“成全你们?那谁成全我那个被你们骗得团团转的儿媳?”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乔熠城在乔翰林平静的注视下走进来。看见白映溪被绑着,脸色比刚才踹门时还要难看。他一语不发,解开了白映溪手脚的束缚,握着她转身就走。白映溪哭得梨花带雨,她知道和乔熠城在一起要面对很多困难,但这些年,乔熠城一直都把她保护得很好,就算有什么风雨,也都有夏青在前面挡着。她从来都没想到,乔翰林竟然讨厌她讨厌到这个地步。“站住。”
乔翰林开口。乔熠城咬紧了牙关,俊美的脸上冰冷如霜,黑眸微眯,冷冷开口:“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乔翰林缓缓皱起眉宇,“你该问问你身边这个女人,当初收了我的一千万,为什么还要对你纠缠不放!”
乔熠城第一次听说一千万的事情,狭长的眸扫了眼小脸煞白的白映溪。但他还不至于朝白映溪发火,而是撂下一句话:“没有第三次。”
这是他的警告。乔翰林背着手,“你以为把她安排到身边就是安全吗?你以为你处心积虑把她跟夏青凑到一起,夏青就能对你们网开一面?熠城,利益和人情是不可能两全的,你选了白映溪,就注定要伤害夏青。”
白映溪听出来了,乔翰林是怕乔熠城为了自己得罪夏家。她马上说:“乔董,夏青不喜欢熠城的,只要我们好好说,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一定会祝福我们的!请您放心!”
乔翰林眸色突然变得狠戾,“我没跟你说话。”
白映溪瞬间吓得腿软,幸好乔熠城在旁边,她不至于太狼狈。乔熠城定定地望着他,“都是成年人,我会为我自己做的选择负责。你这么反对我们在一起,是害怕我得罪夏家还是打心眼里就看不上出身寒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