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来的桑葚果子自己舍不得吃,给长姐吃,你没有错。”
云轻抱着靳青小弟的脑袋,“只怪我自己枉为医者,素来知道病从口入,却忘记了检查那有毒桑葚上面沾染的藏红花。这种藏红花是经过提纯色无味,保留了其毒性,怪我大意,才让敌人有机可乘!”
“天呐,到底是什么人如斯狠毒?”青儿两只粉拳拧得紧紧的,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如果被奴婢抓到,奴婢一把剪刀了结他!”飞流欲欲跃试得拿着剪刀。
知道青儿绿妩她们两个丫鬟,为了云轻自己,一定会拼了性命,都会无所畏惧的。
靳云轻心里头很感动,只是那飞流射过来的眸光令人胆颤,“小姐,会不会是靳幽月公主,您在端王府那样对她,难保她不会对你下此毒手?”
“我不知道?这个人很可怕!似乎可以看见了我们三个从天沐山岩洞下的流云梯出来的情景。”靳云轻眼里一片茫然,“否则,那丢弃在地上的鎏金琥珀面具,如何解释?”
“我们三人”自然指的是靳云轻,百里连城,宇文灏三人,这些,靳云轻都告诉给大家,所以众人都知晓。
飞流眸子冷冽了几分,“大小姐,此人用鎏金琥珀面具,挑起了你与三王爷之间的误会。然后,又引诱靳青小少爷将有毒桑葚捡起来,让你吞服下去,对方明明知道,大小姐您对靳青小少爷毫无戒备,所以…好一个借刀杀人!”
听到飞流一席话,方碧池抱着靳青给靳云轻磕头,“县主,请您责罚贱妾和青儿吧!青儿虽然不想伤害你!但是您腹中的胎儿因为青儿而死!虽不杀伯仁,伯仁因青儿而死,县主,县主说万千的对不起也无用,请您降落惩罚吧。”
“青儿,搀姨娘起来休息。”靳云轻摆摆手,真的不想看见大家,她要休息了,她不想看见大家。
“靳姐姐,就让乔妹妹陪着你吧。”乔瑾言眼里满是泪痕,咬着银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靳云轻把被子拉紧,脸转到角落里去,抽噎着,“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乔郡主,您还是回北凉王府邸吧。你父王该担心您了。”飞流说。
乔瑾言点点头,“那好,我先走了,明日我再来看看靳姐姐。”
绿妩擦了一把眼泪,对青儿眼泪,“乔郡主真是好人,一直跟着小姐在一起呢。对了,飞流,你赶紧雇一辆马车,送乔郡主回去,路上夜黑,会有危险。”
“知道了,姐姐。”飞流退下去准备。
过了一个时辰,无比伤心的方碧池和靳青也回了侯府。
医馆之内的气氛暗暗沉沉,大家都在担心云轻小姐,所以夜都不敢睡,更不敢大声说话,怕大声说话了,大小姐她会伤心不已。
而靳云轻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泪水就像忍不住断裂的泪珠儿,滚滚而出。
她咬着银牙,两只手狠狠掐着锦被,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么没有了,可怜已经成型了的生命,那可是一条生命,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她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那些坏人好过的。
到底是谁要谋害她的孩子?
是靳幽月公主?
是莫长枫?
是靳如泌?
是百里蓝兮?
还是万国朝会看见云轻她如此风光,而心生不平的那些高门闺秀们,还是诸国公主郡主们?
想着想着,靳云轻夜不得成眠,伤心的泪水越来越多,靳云轻觉得自己好辛苦,心真的好累好无力,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真的好痛苦。
如果可以,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去郊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去放什么风筝,在风筝的时候,她还想,她以后和连城还会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放风筝,就这样平安度过一世,岁月起不静好?
可惜啊,这样的岁月,老天总是对靳云轻太过残忍,一点点也不愿意给她。
到了后半夜,靳云轻的泪水已经染湿了软枕。
渐渐的,一只大手轻轻抚过靳云轻的侧脸,温暖的感觉从脸上传递到了云轻的心内,忍不住,女人抬眸一看,正是百里连城。
“云轻,对不起!本王现在才知道…”百里连城抱着她,“别伤心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嘛,以后咱们还会再有的,你放心好了。”
靳云轻重重得摇摇头,“你走!你滚!我不愿意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