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当于再也用不到林稚晚了。
池宴朝她扬了扬眉,示意俩人该走了。
林稚晚恋恋不舍,又回头看了眼元宝。
这小孩儿哪里都好,就是好像世界上对她的关爱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对她这位妈妈的需求很淡薄。
她略微失落地回到卧室,找出旅行箱,往里面放需要的行李。
化妆品都带分装,面膜只带几贴,离开敦煌,去了米兰巴黎都可以再买。
她在卫生间沉浸式分装,再拿着瓶瓶罐罐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池宴也在围着她的行李箱打转。
他穿着灰色的居家服,优质的棉麻布料极其挑人身材,穿不好像捡破烂的,而他胜在身材颀长,肩膀宽阔,利落,这身衣服在他身上愈发显得整个人温和,洒脱。
没有结婚之前,这人像草原上的野马,居无定所似的,不喜欢回家,人生的快乐是在外面玩赛车,跟狐朋狗友参加一个又一个酒局。
结婚之后,特别是有了元元,他的生活就是公司、赛车场和家里,每天下班乖乖回家,陪宝宝玩游戏,再过来跟她腻歪。
他甘愿蜕下风流傲骨,与她沉浸在烟火人间。
红尘俗世纷纷扰扰,岁月未能侵染他分毫。
上帝对他仁慈,也温柔。
他再将这份温柔传递给她。
林稚晚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来回折腾了几次。
一次是贴心地给她放了很多暖宝宝,大抵是知道敦煌天寒,她又是体寒体质,冬天需要温暖。
一次是又拿出了个热水袋,因为她很有可能去环境艰苦的地方,没有好的酒店,晚上抱着睡觉能舒服一些。
还有一次,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又从衣帽间最低下的抽屉里,给她装了一堆安全裤。
走的时间,刚巧是她经期。
房间里开了暖色的灯光,泛着暖意的光线落在他的身后,额前垂下一些碎发,愈发衬得他温和。
林稚晚内心满足。
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池宴抬头看过来,眸子是琥珀色,很浅很淡。
两人对视了片刻,池宴招了招手:“怎么不过来?”
林稚晚嘴角含笑:“怕打扰到你。”
池宴给她指了指自己装好的东西,相当自然地说:“你再看一看。”
林稚晚扒拉两下:“好全。”
“羽绒服要不要带?”池宴说,“敦煌昼夜温差很大。”
他在为她忙里忙外。
林稚突然很感动,泪腺十分发达,恨不得马上哭出来。
她收拾行李总是不太上心丢三落四,按照她的思维“东西没带就再买”,可是这次去的地方比较偏远,这可不行。
池宴没等她回答,就再去衣帽间取羽绒服。
正看着这些颜色克数蓬松度都不同的羽绒服,他就感觉身后传来暖暖的拥抱。
林稚晚脸贴在他的背上,宽厚,温暖。
他不是那种浑身腱子肉的类型,可纤薄里却有一种倔强生长的美感。
她在他背上蹭了蹭。
像极了蛋挞在讨好主人。
“怎么了?”池宴转过身,顺势给她圈在怀里,“想撒娇直说啊。”
“我才没,”林稚晚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就是觉得元元太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