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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第2页）

即便她已经猜到了殷家的结局，但当这件事从方权嘴里亲口说出来之时，殷长空依旧感觉如堕冰窟一般，手足僵硬冰冷到了极点。

要知道，那可是上上下下数千口的、活生生的人啊，那都是跟她流着同样鲜血的亲朋啊……

然而从方权口中说出，却仿佛只是捏死了几只蚂蚁那么简单，那么无足轻重。

一时之间，殷长空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了起来。

贝齿咬破嘴唇之间，她看着方权的眼睛之中已然攀附上了根根猩红的血丝，本来精致的脸蛋更是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观她目光，仿佛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生饮方权之血，生啖方权骨肉一般！

“你现在似乎很想杀了我？”

方权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笑着说道：“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做，因为那样我或许连全尸都不会给你留。”

“毕竟你可不要忘了，当年可是你先招惹的我，而非我主动招惹的你。”

“若非那时我机缘巧合之下触碰到了超凡，恐怕早已经成为野地枯骨，腐于荒郊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殷家那些人并非是死在我手上的人，而是死在你的手里。”

说道这里，方权抬手指了指殷长空，脸上的笑容之中已然带上了两分讥讽。

当年三合系虽然纵横大夏，却终究只是普通地下势力而已。

然而这个所谓的普通势力身后，却是站着殷长空这样一尊战争级的超凡者。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方权刚好进入了太上、触碰到了超凡，如果不是因为老师崔长烈传承给他的长剑是一柄神兵，恐怕他早就死在殷长空的手中，早就陈尸在言家村外的山林之内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权才会最终决定，亲自来送殷长空上路。

不管对方看起来多么可怜，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因为……

这是她应得的。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所付出代价，这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也是整个超凡界的真理。

殷长空当年种下了因，眼下就应该尝尝这个因所结出的果了。

听到方权的话，殷长空面皮颤了颤，被血丝所充斥着的双眼已经血红到了极致。

但即便心中杀意澎湃，她却始终没有动手。

因为……

从她抛下其他人逃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武者应有的锋芒，她就已经沦为了一名行尸走肉。

所以即便她知道方权灭了殷家上下所有人，即便她心中充满了如燎原野火一般的杀意，却终究没有半分动作。

为了苟活而逃避过一次的她，脊梁早已经弯了下来。

是以哪怕是跟她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就在面前，却也抵不过三个字——

她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