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蒂姆嬷嬷想要装作看不见都难了,她面色比起刚才更难看了,祁沉笙却半点都不在意了,直接抱着汪峦穿过饭厅,残目微眯地看着汪峦因酒而泛起红晕的脸,向楼上边走边说道:“九哥觉得好喝,我就找个不用注意举止仪态的地方--”
“喂你尝个够。”
说着便不顾汪峦的挣扎,身后各色的目光,径直将他抱回到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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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那醇香的葡萄酒,汪峦是再没能喝到,但是旁的东西倒是着实尝了不少。
以至于何城东晚些时候送来宵夜时,他只软软地靠在枕头上,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半合着眼眸,吃了几块祁沉笙送到他嘴边的点心。
可当他以为这件事终于能揭过时,对此毫不知情的莱娜,却又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两位先生,你们休息了吗?”
汪峦以为是白天托她打听的事,又有了新的消息,于是便催着祁沉笙去开门。
祁沉笙这种时候着实不想有人打扰,但到底拗不过汪峦的意思,将他身上的毯子裹严实后,才去给莱娜开了门。
“有事?”
祁沉笙的脸色不怎么好,莱娜抱着酒瓶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把装了葡萄酒的瓶子送过去。
“是吉尔嬷嬷……就是今天祁二少帮忙救的那位嬷嬷,她托我向您道谢,并送来这个。”
她怕祁沉笙不收,又开口说道:“这是教堂中的嬷嬷们自己酿的,味道很好,您留下尝尝。”
祁沉笙看着莱娜手中的酒瓶,又回身看看仍旧躺在床上的汪峦,难得回应了一句:“尝过了,味道是很好。”
莱娜听到他这样说,才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与祁沉笙多说什么,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
汪峦躺在床上,将门口两人的对话,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转眼就看着祁沉笙拎着那只酒瓶,向他走过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向他缓步走来,坐到了床边。
“刚刚晚饭的时候,我看九哥很是喜欢这个,现在还想再喝点吗?”
汪峦心中暗暗嗔骂着,想要翻身背对他,可终究没那个力气,索性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九哥真的不想喝了?”祁沉笙俯身,虚虚地覆罩着汪峦的身子又问道。
“不喝了,都醉了。”汪峦还是闭着眼睛,打定主意绝不去瞧他。
祁沉笙却没打算这般放过,又揽着汪峦的肩膀,将酒瓶放到他的枕边:“九哥既然醉了,怎么还能说话?”
汪峦忍着仍是不睁眼,只开口说道:“醉了怎么就不能说话,祁二少全当我说的是醉话就是。”
“哦,是醉话。”祁沉笙重复着汪峦的话,越发凑近过来,温热的气息扑在面上,流连在他的唇边,却迟迟地怎么都不肯落下。
汪峦实在被惹得有些痒,眼睛极快地睁开一条小缝,却被祁沉笙捉个正着:“这会,九哥又肯瞧我了。”
汪峦听他这么说,一面用手拨开他的脸,一面又重新闭上眼睛,口中胡乱说道:“我可不是在瞧你,我醉了……说的话是醉话,看的人也是醉影。”
“是是是,九哥看的是醉影,”祁沉笙还是笑了,躺到汪峦的身边,将人舒舒服服地抱在怀里,又说道:“可惜看的醉影也只能是我。”
“谁说只能是你的,”汪峦靠在了祁沉笙的身前,嘴角也扬起些许,继续说着:“我说不得也能看到旁人呢,反正我是醉了--”
话说到这里,汪峦突然止了声音,睁开了眼睛。
锁骨之下的纹身微微发烫,而他他像是终于从那虚幻的流金碎羽中,触到了什么真实,喃喃地重复道:“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鸭想再多写点攒攒……结果发现,还是这么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