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金玲,女,十七岁,身高六尺三寸,死因机械性窒息。。。。。。”
顾若戴着口罩,穿着自制的手术衣,细心验着金玲的尸体,目光灼灼。
顾若学的是临床专业,与法医专业其实有着很大的区别,好在她平时看的文献资料比较多,对正常人体生理构造烂熟于心,验尸对她来说,也算有点基础。
金玲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颜面部淤血发绀,伴有肿胀,瘀点性出血,颜面部和眼睑结膜近穹窿部、球结膜的内外眦有圆形、针尖大小的出血点。因为冒顿拒绝解剖,单从外部尸体症状大致可以判断死因。
萧乘风拿着帕子捂着鼻子站在一旁,帮着顾若做了记录人员,却不知顾若为何突然停下,盯着金玲的脖颈处发呆。
“阿若,你发现了什么?”
顾若没回头,抬手招呼萧乘风上前助她一臂之力:“帮我撩衣服。”
“啊?”萧乘风连退几步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可是正人君子,决然不会撩你衣服。。。。。。”
片刻之后,萧乘风戴着顾若给他的手套,手里捏着那人衣角,偏头看向别处:“阿若,你要看什么?”
顾若努力分开金玲的双腿,凑近前去检查她的□□,半饷才站直了身子,一副了然神情:“原来如此。”
萧乘风忙不迭松了手,不去看金玲,急着问顾若:“阿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顾若没有急着回答,扯下手套就问:“那个太监呢?快带我去看他的尸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还需要去确认一下!”
萧乘风指着一边道:“那个太监的尸体就停在隔壁。”顾若顾不得多说,急匆匆就往隔壁走,萧乘风落后了一步,低头看见手上的手套,又想起方才自己帮着顾若掀金玲衣服,连忙撇嘴摇摇头,摘下手套扔在了停尸床上。
刚出门,顾若脚下顿了顿,伸手触碰了挂在腰间的玉佩,那是杜攸宁常年不离身的暖玉。她本以为是证据线索之类,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将自己贴身的暖玉送给她,想必是叫她安心吧。宽大的口罩遮住了鼻唇,只露着一双晶亮的眼睛——
一定可以帮到他,一定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的,一定!
***
天牢之中,光线阴暗,墙壁之上有些潮意,无端给人压抑之感。
可是某间牢房里的那人,却像是浑然不觉自己的处境,背对着牢门缚手而立。
牢房的锁被人打了开来,紧接着楚御就走了进去,上前一巴掌就拍在了杜攸宁身上,嘴里奚落道:“好你个臭小子,这是笃定自己不会有事吗?”
杜攸宁转身就对楚御行君臣大礼,脸上甚至带着肆意的笑:“有皇上护臣,臣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呵!”楚御原本还崩着脸,闻言不由破了功,明晃晃笑出声来,“谁说杜将军忠良,在朕看来,杜将军阿语奉承的功力也是不错嘛!”
杜攸宁面上一派忠厚老实,抱拳答道:“臣之所言,句句皆出自于肺腑,还请皇上明鉴!”
“好了,爱卿的心意朕了解,先说说金玲出事之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吧。”
“是。”
国宴之上,杜攸宁确实走了出去。可是他跟着的不是金玲,而是九王。先前调查盐私案时,杜攸宁顺着线索,慢慢查到了九王身上。要说九王行事的确谨慎,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叫杜攸宁查到了证据。
原来九王不仅跟盐私案有关联,同东瀛人之间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若单单是受贿还好些,牵扯到他国不免有卖国通敌的意思。此事非同小可,杜攸宁一边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一边叫人继续留心观察。
时值楚御大寿,东瀛国来了不少使者。杜攸宁总觉得不对劲,暗地加强兵防,宴会之上自然也是时时注意九王与东瀛使者的动向。眼见九王忽而起身悄悄退了宴会,杜攸宁总觉得这里头有问题,当即跟了出去。继而就听见假山那里有男女欢,好的声音,杜攸宁并不想听墙角,便又回到了宴会之上。
不过片刻,九王便走了回来,衣着整齐,像个没事人一般与人把酒言欢。同杜攸宁视线相遇时,九王举着酒杯对着杜攸宁笑笑,笑容之中夹杂着其他情绪,杜攸宁忽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