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浮白早早起床,秦暖玉贴心的助他穿戴齐整。
今日出门办的是正事儿,楚浮白难得的穿上了他的朱紫袍服。
“姑父,王府的事就这样过去不好吗?昨晚已经杀得够多了。”
楚浮白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喜欢杀人,只是我得确保不传出风言风语,杀人只是手段,震慑才是目的。今天杀的不是人,是鸡,杀鸡儆猴的鸡。”
秦暖玉见楚浮白说的坚定,心里虽然不同意,却也没有再劝,只叮嘱楚浮白道:“那你保证只杀他们三个?”
“足够了。”楚浮白怜惜的拍拍她的头,“昨晚折腾的够呛,你再去睡会儿吧,等过了今天,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秦暖玉只微微点头,楚浮白笑了笑,慢慢走出房间,出了门便大踏步离开海棠园,径直去找了陈秾和崔玉奴。
“今天我要杀几个人,你们陪我出去一下吧。放心,不用你们动手,你们只要给我押阵就好,万一遇到武人反抗,顺便保护我一下。”
“你又要杀谁啊?谁得罪你了?要是该死,我们帮你走一趟就是了。”
“两位姐姐,看到我穿的这身衣服没有?这是正经的朝廷事,可不是江湖事,所以啊,我不希望你们插手。”
崔玉奴笑道:“只要你下令,贪官我们也敢杀。”
“不是贪官,是几个风评还不错的人,没有明显的恶行,与我,与你们也都无冤无仇,你们敢杀吗?”
陈秾立刻道:“这是好人啊,为何要杀好人?杀好人你不成坏人了吗?”
楚浮白耸耸肩,做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崔玉奴问道:“既如此,你为何要杀他们?以何种理由杀他们?”
“理由那东西,无所谓的,反正他们该死就是了。”
这两个女人可不是忠心听话的素雅玄英,更不是柔弱的秦暖玉,楚浮白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还真没有办法让她们帮忙。
他只能稍稍解释几句:“谋不轨,僭越,贪腐,狂悖,残忍……理由可以有很多,以后再说吧,这方面神纪司有经验,他们会处理的很好。”
“你们这些当官的,杀人也可以那么随意吗?”陈秾义愤填膺:“你把人当成什么了?杀人是那么随便的吗?你不说清楚,我不去。”
崔玉奴拉拉陈秾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
“我相信驸马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你一定有合理的理由是吗?”
“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以找到很多,但那是对外人说的。至于真正的原因我只能说几个字:事关皇家脸面。就这样。”
“事关皇家脸面?”陈秾怒道:“这算什么理由?就因为脸面,就可以杀人吗?这太荒唐了!”
楚浮白笑道:“确实非常荒唐,但世界不就是荒唐的吗?”
陈秾冷声道:“你别扯那么多,如果只是这个理由,我不去。”
楚浮白看向崔玉奴,崔玉奴却道:“不管是什么理由,你找我,我都可以去帮你,但是,你这个理由,让我心里不好受。”
楚浮白叹了口气,摇头道:“人呐,往往都是老鸹落在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陈秾怒道:“你才是老鸹呢。”
楚浮白笑道:“我不是开玩笑的。秾姐,如果一个武人当着你的面侮辱华山陈家,你会怎么做?”
陈秾说不出话了,如果有人当着她的面侮辱陈家,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甚至将其击杀,这岂不是和“事关皇家脸面”的可笑理由一样的可笑?
如楚浮白所说,一个黑猪,一个乌鸦,谁笑谁黑呀?
崔玉奴笑道:“说来也确是如此,不过浮白,你要杀的人怎么侮辱皇家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