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衣服的布料可真好,针脚也好,能帮我做一件吗?”
“我们下船后都没有见过几次了,你也不来找我。”
“我用丝绸做了驸马的那种衣服,穿着也很舒服,不比棉布差呢。”
“你这里又大了,驸马是不是天天去找你?”
“今天中午,我们吃点什么好呢?”
……
楚浮白实在无语,这些观音庵出来的,都在说什么呢?
“喂喂喂,姐姐们,姐姐们,听我说,我要你们商量是走是留,你们说的那都是啥?都是啥?咱正经点行不?”
妘娘笑道:“她们呀,都是你的人,太正经了,就不像你的人了。”
众女全都笑了起来,场面异常欢乐。
楚浮白道:“妘娘,你是我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要不你帮我劝劝她们?”
妘娘脸一红,啐道:“我可不敢当你的娘。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竟真的走了,楚浮白摇摇头,他不管妘娘,因为琬琰琳琅现在都还在京城,都在蓬莱和皇帝的手中,就算他赶,妘娘也不会走。
“姐姐,我记得,驸马也叫过你娘呢。”
突然的声音,让原本还窃窃私语的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爆笑不断。
楚浮白狠狠瞪了眼说话的人,正是来自观音庵的项家女儿,项嫹,被项嫹调笑的,则是她的大姐,项姝。
那家伙把项姝羞的,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楚浮白用力轻咳两声,道:“闲话暂停,这可能关系到你们的生死,你们能正儿八经的去想一想吗?这很重要的!”
项瑾媸第一个表态:“驸马只是觉得未必赢,但也不一定输。我愿和驸马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很多女子也纷纷如此表态,最后,项姝代表所有观音庵女子,向楚浮白明确的表达了她们的意思。
“除非驸马强行驱赶我们,不然我们不会离开。”
“你再想想吧,万一我输了,你们可能会死啊!”
项姝正色道:“若非驸马将我们带出观音庵,我们生不如死。驸马于我等有大恩,我等岂能不与驸马共进退?”
诸多女子纷纷表示支持项姝。
另一位项家女子,项婰忽然道:“驸马,我可以说两句吗?”
楚浮白知道她,这女子还不到而立之年,身形削瘦,性格温婉,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与楚浮白在一起的时候,也非常容易害羞,在观音庵诸多女子当中,倒是很独特的存在。
“小婰想说什么?要是什么报恩之类的,就不要说了。”
项婰微微摇头,她声音轻轻地,怯怯的,但十分坚定。
“观音庵是什么地方?驸马最是清楚。我们之前,或是项家女儿,或是项家妻妾,便是没有荣华富贵,也是吃着不尽。然而,当我们被送到观音庵的时候,一切富贵,皆为镜花水月。我们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是驸马拯救了我们,赐予我等新生。”
“别说了,果然还是什么报恩的话,对吧?”
项婰道:“不是报恩。驸马令我等新生,既是新生,前尘往事自然也随风去了。项婰也曾为人妇,但自出了观音庵,项婰便不是之前的项婰了。我不再是项家的女儿,我不曾为人妇,我此生有且只有一个男人,便是驸马。”
“说得好!”
项婰这番话,倒是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
项嫹笑道:“看姐姐平日里不言不语,原来心里是比谁都明白,倒是说到我的心缝里了。驸马不用再劝我们了,姐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项嫹随口道:“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说完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