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这纸人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连忙将手里的蜡烛举起,向着周围的方向来回的照了照,然而在这黑暗的屋子当中,有着大量的灰黑色的如同影子一般的纸人,那个活了的纸人究竟去哪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头也不回的对着徐卿喊道:“别看那壁画了,这屋子里面有情况!小心纸人!”
就在我的话音刚落,一股阴风裹着大量的灰尘向我的脸径直吹了过来,我连忙抬起手挡在自己的眼前,就见黑暗当中一个人影怪诞的飘向我的身前,火光摇曳之下将那人影的脸照个分明,那分明就是一张纸人的脸!
我虽说不知道这纸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眼见到了身前,我下意识的抬脚就踹了上去,一股仿佛踩在棉花上的柔软触感顿时就从我的脚下升起。
我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我放下抬起的右腿,就见那灰黑色的纸人猛地探到了我的面前,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甚至能够看清楚它点睛双眼所用墨笔的轨迹。
我心中顿时一惊,右手短剑下意识的对准这靠在近前的纸人胸口用力一戳,就听得嘎拉一声脆响,整个纸人被我从腰间划开两段,一股浓烈的腐烂气息顿时就从这破口当中弥散出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什么东西!”我大骂一声,手里的短剑调转剑尖,顺着这纸人腰间的破口径直向上,直接将这纸人从中间一划两半,随即蜡烛向前一探,将这纸人的身子橫挡了出去。
如同烈火烹油一般,这纸人身上靠近火焰的地方竟直接燃烧起来,随即快速的蔓延全身,就在这短时间内如同一个巨大的灯笼一般将周围照亮。
而此时,我这才骇然发现,那些原本围拢在各自桌前装作饮酒作乐的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开始向我们聚拢而来,彼此间隔着些许距离,围绕在这石阶之下。
那就像是一群准备看戏的观众!而我和徐卿,就是戏台上准备演出的戏子!
“别看了!有情况!”我头也不回的对着徐卿喊道,眼前出现的景象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我压根儿就没想到,在这老君观里,这些道士竟然会布下这样邪门歪道的阵法!
这些纸人不是别的,就是之前我曾经在黄河之下所见到的那副人皮局!只不过眼下的这副人皮局被老君观内的道士们改良过,使用纸人便可布阵,并在八卦的方位上复用五行之法,使得这屋子里的纸人足有四十之多!
虽说这些纸人无法完全发挥出人皮局的威力,但凭借如此之多的数量,也足以让误入这里的人惨死当场!
“有没有什么办法挡住它们一会儿!我猜的没错,这架石屏就是前往下一个地方的门户,这幅画里面隐藏了一张星图莲花锁,只要能够找到规律就能打开通向下后面的密道!”徐卿急促的对着我喊道。
“别找了!趁现在这些纸人还没有将周围堵的严严实实,赶紧跟着我走!”我头也不回的对着徐卿喊道,随即将手里的蜡烛向前一探,将一只企图趁机向我贴来纸人逼开。
似乎是身子由纸糊成的缘故,这些聚拢而来的纸人对我手里的蜡烛十分畏惧,眼见着我的蜡烛挥出,那纸人竟快速的向后飞退开来。
“信我!”徐卿对着我大吼一声,他似乎就要破解这石屏壁画背后的星图莲花锁,语气当中分外的激动起来。
我顿时咬了咬牙,眼见着周围已经被这些飘来的纸人堵死,我不由得对着徐卿喊道:“娘的!这次算不算得上是自找麻烦!你赶紧弄,这么多纸人我可顶不住太长时间!”
话刚说完,我就用力的咬破自己的舌尖,真阳涎对准蜡烛上的火苗就用力一喷,瞬间,如同烈火浇油一般,蜡烛上的火焰顿时暴涨起来,火光四射之下竟让这些围拢过来的纸人慢慢的开始向后退去。
眼见如此,我连忙将短剑插回自己的腰后,伸手进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就在这地上摆了一个小七关,就在我将铜钱儿收回,要用短剑立在小七关当中之时,就见一只灰黑色的纸人悄无声息的凑到了我的身前,灰黑色的烂纸所做成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竟反射出一层不正常的惨白。
我心中一惊,就见那灰黑色的纸人竟然猛地张开大口,径直向着那猛烈燃烧的牛油蜡烛就吞了下去。
瞬间,我面前的景象顿时昏暗了起来,于此同时,我顿时感到有数双手借着这短暂的黑暗直接抓在了我的胳膊上,力气之大,竟直接把我拽的一个趔趄,我暗道一声不好,手里的短剑径直向前横斩而出,昏暗中,顿时响起数道纸张碎裂的脆响,然而即便是这样,那抓在我胳膊上的手仍旧没有撒开,一起用力之下竟将我直接拉向石阶之下。
就在此时,那口中吞下蜡烛火焰的纸人从内到外猛地烧了起来,火焰顿时升腾而起,再次将周围照亮,那抓在我胳膊上的数道纸人手臂立刻松开,径直向后退去,直接将我面前的地面空开。
我因为被这些纸人抓的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地,手里的那只牛油蜡烛在剧烈晃动之下,一大滴融化的热蜡猛地就掉落在我的手背之上,剧痛之下我下意识的左手一松,那牛油蜡烛径直掉落下来,咕噜噜的滚到距离我足有半丈远的地方。
该死!我心中一急,整个人慌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这牛油蜡烛就是我们生命的保障,一旦熄灭,那些纸人就会向我们蜂拥而来,直到其中的一个打开身子将我们裹进纸人当中!
一剑伸出,将周围向我靠拢而来的纸人逼退,我连忙转过头看向那牛油蜡烛的方向。
然而就是这匆忙一瞥,顿时就让我头皮发麻了起来,就见那牛油蜡烛的周围,数个纸人竟围拢在一起张开嘴巴对着那蜡烛的火焰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