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崔玉奴的耳目,竟没有察觉被人近身,来人怕是高手啊!
可事实并非如此。
崔玉奴早知有人靠近,不过她只当是回来取东西的丫鬟下人,便没有在意,谁知道那人竟来到亭子这边,并且张口道破了楚浮白的身份。
楚浮白坐起身看向那人,她身披红色斗篷,低头遮住了大半面庞。
这不有病吗?
眼下只是中秋,秋夜凉也凉不到要披斗篷的程度,再说这也不是夜,大白天秋老虎还“咬人”呢,这样披个斗篷出来,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谁?”楚浮白不客气的问道。
那人凄然一笑,道:“驸马不记得我了吗?”
她掀起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眼含热泪的美丽容颜,顿时就让楚浮白呆住了,指着女子竟说不出话来。
薛南竹低声问崔玉奴:“这是谁呀?”
“谁知道呢,可能又是他的红颜知己吧。”
此时那女子轻声道:“驸马贵人多忘事,果然不记得我了。”
两行清泪随之落下,就好像楚浮白是那负心薄幸人一样,崔玉奴和薛南竹都忍不住看向他,怀疑他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这可太冤枉楚浮白了,他之所以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因为遇到旧爱,他也没有什么旧爱可以遇到,他只是惊讶,惊讶在这里会看见她。
“你真是吓到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桂花?”
这女子正是京城才女桂翰墨,小字叫桂花的。
上次与她见面,还是上元佳节,在京城灯市,而今居然在千里之外的洞庭项家重逢,确实很令人意外。
他乡遇故知,桂翰墨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崔玉奴和薛南竹则指指点点,现在她们基本确定,这人就是楚浮白的红颜知己了,而且不知为何,楚浮白可能负了人家……
两人脑海中已经编织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故事了。
“你别哭呀!”楚浮白急了,他也不好上前安慰,便示意薛南竹,薛南竹微微摇头,表示:你惹得祸,你自己摆平。
楚浮白无奈的看着桂花:“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能给你做主,你先不要哭。”
桂花强忍泪水,道:“只是在此见到故人,心中有些感伤罢了。”
“你吓我一跳,说说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嫁到这边来了?”
桂花四下环顾,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不能让人看到,请驸马跟我去房间细说。”
楚浮白有点犹豫了,看桂花的发髻,分明已经嫁为人妇,他此时出现在项家别院,想来应该是嫁到项家了。
在项家,和项家的媳妇单独劈情操,似乎不合适吧?
桂花急道:“请驸马跟我走,若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玉奴!”楚浮白还是不想跟她进去房间细说,崔玉奴闻言起身道:“你放心,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靠近这里,胆敢偷看的,怎么处理?”
楚浮白示意一个冷漠的眼神,崔玉奴明白了——一个字,杀!
“有什么话就在亭子里说吧,有玉奴在,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里。”
桂花看了眼崔玉奴,满眼都是怀疑,崔玉奴也不看他,只款款走出凉亭飞身来到房屋顶上坐下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