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子鸢来不及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输过,现下更不可以输?当下只见子鸢左掌撑地,身子摇了摇,便又重重地坐在了原地,四肢的酥麻让她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输字如何写……我可……还不知道!”
子鸢狠狠咬牙,强行运息,忍着那强行冲开经络的剧痛,硬生生地一摇一摆地在擂台上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一挑,笑道:“现下我没输!没输!”
沈之淮本想这是他赢定的局面,却不想子鸢竟然可以强忍那样的剧痛先他一瞬站起来,当下惊呆了眼,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好!”云徽帝抚掌大笑,即刻下令,“祁子鸢上前听旨!”
曹衙脸色瞬间铁青,当下拂袖道:“皇上,微臣身子不适,先回府休息。”
“曹爱卿多多注意身体。”云徽帝应了一句,含笑看着曹衙走远,心头是第一次有了君王的得意,如今禁卫营这片掌中地算是拿下来了!
“祁子鸢……”子鸢恍惚无比,指了指自己,“是我?”
叶泠兮连忙吩咐内侍上前扶住子鸢,点头疑声问道:“你莫不是真摔坏了脑袋吧?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呆子……”
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一个柔柔的呼唤,子鸢只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脑袋,闭上眼睛猛地甩了甩头。
“姐姐,你要记得,我只想你能安然过这辈子,不让那些酒肉之徒再接近你,欺负你。”
“嗯,这个我知道。”
“那等我大胜回来,我要姐姐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
临行前的点滴重现,交错凌乱的记忆最终归于平静,那些关于苏折雪的点滴宛若流水一般在子鸢脑海中飘过,一切的一切终究还在。
子鸢睁开眼睛,对上了叶泠兮一双焦急的眸子,唇瓣微微一抿,又是当初那个不羁的贼贼笑意,“公主,我赢了,是不是?”
“你终于记得我了!”叶泠兮如释重负,莞尔道,“父皇正要封你呢,快些接旨!”
子鸢打算上前一步接旨,无奈才迈出一步,便无力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强压的惨呼,接连倒吸了好几口气,“痛……”
“噗……”叶泠兮知道,祁子鸢就该是这样的不羁少年,忍不住抿嘴一笑,笑容倾城,让在座的王公大臣都看呆了眼。
自然也包括此刻擂台上颓然的沈之淮。
景柔公主同情地看向了沈之淮,瞥见了他眸底那一丝惊艳之色,只觉得心口一酸,瞧了叶泠兮一眼,轻咳了两声,道:“三皇姐,既然这儿胜负已分,我也该早点回宫,免得母妃担心。”
“嗯。”叶泠兮点点头,惊觉有人用灼灼的目光瞧着自己,她微微侧目,瞧见了沈之淮眼底的炽烈,连忙道:“我这身子也觉得不舒服,就随四皇妹一起先回宫吧。”说完,有些不放心身侧的子鸢,又吩咐了一句,“今日祁校尉与沈校尉伤势甚重,待封赏之后,就送他们回去歇息养伤。”
“诺。”
叶泠兮又瞧向了云徽帝,对着云徽帝一拜,笑道:“父皇,儿臣们告退了。”
云徽帝会心一笑,心头甚是欣慰,有女楚山,那是多少帝王都盼不来的宝贝,“楚山景柔,好好歇息。”
“诺。”
云徽帝看着一双女儿走远,这才正色下旨,“祁子鸢武功卓著,在都尉大典独占鳌头,特封禁卫营都尉!”说完,他看了一眼沈之淮,“沈校尉功夫了得,特拔擢为禁卫营副都尉。希望爱卿日后多多跟祁都尉学习,继续忠君爱国,为国出力。”
既然是九千岁看重的人,岂能不给点甜头?云徽帝此刻相信,曹衙可以收买的人,自己也能收买,留下这个沈之淮,或许日后还有用处。
况且……云徽帝看见了方才沈之淮对楚山的惊艳,或许这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诺!”子鸢与沈之淮抱拳应了一声。
沈之淮心底一凉,岂会听不出云徽帝的意思,要他忠君,莫要做权臣的爪牙?
“你二人今日也伤了不少,来人,送二位都尉回禁卫营歇息,再差宫中两位太医给两位都尉治伤。”云徽帝圣旨颁下,众臣纷纷山呼万岁,一刹那间,云徽帝觉得当初有皇姐辅助的那个大云天子又回来了。
子鸢与沈之淮被内侍们搀扶下擂台,甫才走出了几步,子鸢便小声对身侧的内侍道:“我暂且不回禁卫营,可否先送我去宫外?”
内侍听了大惊,问道:“都尉大人要去哪里?”
“你就听我话行事便好。”子鸢眨眼说完,看着远处的宫门,含笑道,“这里的事算是了了,也该做下一件事了。”